云泆出来时卧室里空无一人,只余一缕淡淡的雪柏气息。他打开通讯器,却看到一条意料之外的消息。
席明函作为席家家主要庆贺自己的六十大寿,他邀请了首都各大家族的人和昔日同僚参加。
地点在席家的庄园,而云泆也在受邀之列。
未婚
席明函卸任后一直行事低调,席家树大招风,就算没有瞿千岱这样的后起之秀也会有其他对手,高位从来不乏竞争。
他一步行差踏错都有可能影响席任的仕途和席家家业,因而近些年他都不太在公众前露面,这样大规模的宴席更是少见。
不过举办一场寿宴对席家家主这个身份的人来说并不过分,一定的曝光也可以更好展示如今主和派的后台,但云泆觉得这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邓兴毕竟是席任手底下的人,他锒铛入狱后席任还第一时间去见过他。现在发现的那些痕迹虽没有明确指向席家,但绝对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云泆垂眸静思,他与席明函交集不多。当年造神计划刚败露时席明函在任,那年云泆二十二岁,参军不过五年,根基尚浅。
他与家中的关系在那段时间最为恶劣,除去顾逸青的支持其他全无音信,因此他在军中和旁人没什么不同,一样要从基层一步步往上爬。最高层的人物和决策都离他太遥远,云泆也没有心力去关注。
但他知道这项实验东窗事发那年席明函的处理很果断。中心城许多高官落马,其中不乏他麾下的人,就算是大义灭亲也做得够格了。
三年后联盟高层大换血,瞿千岱接过席明函手中的权柄,又一次进行了清理。
这些行动确实有效,在那之后的几年里联盟高层政局相对平稳,贪污腐败的现象也少了许多。反观帝国那头倒是一阵鸡飞狗跳,连边境战况都向联盟倾倒。
席明函执政的能力无可指摘,两相对立局面的出现大多因为政见不和。
哪怕他如今设下的是鸿门宴,云泆也没有退一步的理由。
那条邀请通讯底下还有一行小字,意为受邀参加宴会的人可以再带一位亲属同行。
云泆关掉通讯器,闻牧远一推门进来就瞧见云泆坐在床边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
“下周席明函要办宴会,你有收到邀请吗?”
云泆斟酌后问。
闻牧远闻言看了一眼最新的消息,回道:“没有。”
“那你和我一块去吧,邀请函上说可以带一位亲属,我带个伴侣不过分吧。”
云泆笑意隐隐,他起身在闻牧远面前伸了个懒腰,一截劲瘦的腰线露出又消失,洗完澡一身轻松,他脸上难得有几分慵懒。
闻牧远自然是答应,他突然想到方才切磋时云泆没避开的那一下,问道:“肩膀还疼吗,要不要上点药。”
云泆摆摆手,不以为意:“这才哪到哪,我已经没感觉了。”
闻牧远闻言噤声,他看了云泆一眼,转身下楼去了厨房。
等到闻牧远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云泆心下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