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本来有心想走,听到这里硬生生停了下来。
“张良愿陪阁下走一趟,不知阁下是否愿意?”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李世民大笑。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忘了开直播,连忙打开。
【什么情况?你俩怎么走一起了?】
【没人给个前情提要吗?】
【张良就这么跟秦王走了?那刘邦怎么办?】
【刘邦: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没机会了,都五十了还是个亭长】
【二凤五十的时候都死了,谁能想到刘邦五十刚创业呢】
【明明是51和48,不要四舍五入好不好?】
李世民一不小心看到这句话,神色一僵。
张良马上道:“怎么了?”
“……没什么。”
李世民很在意这个寿命的问题,但碍于张良在,又不好询问,只好安慰自己以后要多注意身体。
至于现在?趁年轻随便莽。
邓陵为他们提供了粟米粥当早饭,还笑吟吟道:“舍下粗陋,贵客请将就用些吧。”
“好谄媚啊。”
赤松子一口粥,一口酒。
“某些人的脸皮真厚啊,吃我的粥,喝我的酒,还好意思骂人。”
邓陵佯怒。
“这是你打赌输给我的,愿赌服输懂不懂?”
赤松子嗤之以鼻。
李世民对他这种以酒就粥的行为肃然起敬。
“先生海量,在下佩服。”
“跟你比谁都是海量吧?”
赤松子嘲笑他。
李世民只是笑笑,一点也不生气,也不浪费粮食,慢悠悠喝完了这碗粗糙的粟米粥。
赤松子斜眼看着他:“你好奇怪。”
“哪里奇怪?”
“你连这种东西都吃得下去,一点也不挑。”
“你们不也吃得下去?”
“我们跟你怎么一样?”
赤松子奇道,“你出身尊贵,锦衣玉食,一个人出行也就算了,那么大的风浪你说跳就跳,这么烂的逆旅说住就住,稻草潮气那么重,屋顶还往下滴水,木板硌得人骨头疼,被子上还有补丁,半夜有老鼠乱窜,这粟米都是陈的……都没听你抱怨一句。”
邓陵憋不住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烂?这不是天天下雨,贵客来得匆忙,我们没来得及收拾吗?”
“有什么可抱怨的?”
李世民无所谓道,“我要是怕吃苦,就没必要出门。咸阳宫享福不好吗,我出来干什么?”
【秦王征战那几年什么苦没吃过?昭陵六骏全死光了,马尚且如此,人呢?】
【后来二凤死那么早,多少跟年轻时战场消耗太大有关系,动不动就昼夜奔袭不吃不喝,身体哪吃得消】
【那时候仗着年轻可劲造,老了什么病都来了】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哪怕不是秦君,也很有趣。”
赤松子乐呵呵道。
李世民也觉得赤松子很有意思,尤其他能提前算到自己会路过风陵渡,就很神奇。
这雨一直没停,他就又问起这件事。
“算这种事是看天赋的,子房都算不出来。”
赤松子认真端详他,“你也不行,你也不适合干这个。你的命格太贵重,太显眼,只要略懂相面的人,一看到你就知道你贵不可言。所以你其实不应该一个人出来,危险会自动奔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