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江时羿,苏蜜也没走。
他站在墓碑前,看着奶奶的遗像发怔,而苏蜜站在他身侧,为他撑起了一把伞。
那画面其实非常温馨。
她忽然想起,从前她一直纠结他和许鸢的关系,是何其可笑。
他身边,也可能会有别的女人,但永远不会是她。
离开之前,她最后看了那个背影一眼,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留恋。
决定已经做了,就不应该犹豫不决,他会有自己的路,她也一样,她并不想余生用来回忆这段对她来说,堪称失败的单恋。
她不会再回头了。
在等签证的时间里,顾烟开始和纽约商学院的教授联系,做起准备工作。
她和裴斯年偶有来往,也去过富恒几回,裴斯年会尽职地同她汇报她的钱都用在了哪里,不过她其实不是很在意。
她更关心的,是富恒未来的发展规划。
裴斯年想要通过教授,另外建立直接的渠道购买华尔街一些证券公司发行的债券,这个任务也落在了她身上,于是她在去纽约之前,就已经有了工作。
她慢慢地开始接受自己新的生活状态,后来这些天里,她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于江时羿的消息,这个名字彻底地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偶尔,她会盯着自己的手机,看属于他的微信头像,或者看通讯录里他的号码,在没有结婚之前,他们其实还会像朋友那样联系。
可是以后不会了。
过去一年多,如同大梦一场。
再后来,由于陈秀梅和顾威总是时不时地打电话骚扰她,她索性将电话卡也给换掉了。
新的号码,只告诉了裴斯年。
加急签证下来,距离葬礼过去不到一个月,她登上了去纽约的飞机,和江城告别。
在纽约,顾烟的生活是丰富的,她经由教授介绍,跟着商学院另外一位老师系统学习风投,剩余的时间,还要去教授开的公司观摩学习,时间被塞得很满。
她是喜欢这种状态的,她交到了新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并且忙起来的时候,她就不会再想起江时羿,她觉得,她会忘了他。
直到那天,她在公寓里闻见舍友买来的炸鸡味儿,胃部一阵翻涌,她冲进洗手间呕吐。
舍友是个来自加州的女孩儿,跟过来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她只当是身体还有些水土不服,摆摆手说没事。
可是接下来两三天,饭桌上她总是恶心呕吐,影响到正常工作,舍友问她:“会不会是怀孕?”
顾烟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压根没朝着这个方向想,哪怕她例假已经很久没来,她也觉得应该还是水土不服的原因。
但肠胃不适也需要吃药,她最后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然后,血检做完,医生看着HCG指数告诉她:“恭喜,你怀孕了。”
那一瞬间,顾烟怀疑自己的耳朵又出了问题,她愣了许久才问:“你说……什么?”
医生有些好笑,又重复了一遍:“你确实怀孕了,时间应该在四到六周之间,这个回头可以做进一步的检查确定。”
看着顾烟一脸回不过神的样子,医生微微蹙眉,问:“是意外怀孕吗,你不想要?”
顾烟咬着嘴唇,眼眶慢慢地红了。
她说:“我……我不知道。”
医生见得多了,也不多说,只道:“和孩子的父亲好好商量一下吧,打胎对身体不好,不过万一不打算要的话,要早点预约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