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慢悠悠睁眼,问一句:“那谁的水?”
整整沉默十来秒,晏在舒的耳根肉眼可见地涨红,蜷起腿踹了他一脚,“你?就活该孤独终老。”
然后起身,找裤子穿。
她?还没有在孟揭跟前穿着内裤晃荡来晃悠去的习惯。
孟揭应一句:“嗯,反正?我女朋友不承认关系。”
“你?又来?”
晏在舒一指头过去,孟揭就揉了把头发?,朝她?抛一件T恤,她?随便找到条瑜伽五分裤,再套上件大T恤,边说,“你?赶紧出?去,以后别在我房间躺。”
边把头发?往后绕,随手?拿了只发?夹固定,又把刘海随手?捋捋,勾起耳下的发?往后绕。
孟揭看着她?的动作,一直看,没作声,眼神沉,然后在晏在舒弯腰拿手?机时一把握住了她?手?腕,迅速把上衣脱了,调低空调,关窗帘,开台灯,一气呵成。
“你?……”
晏在舒没防备,踉跄两下,“你?是不是有病?不是来过了……我腰要?折……孟揭!”
“我会轻点。”
他拽着她?脚踝,往下一拖,压肘下去,整个儿捧住她?的脸,“昨晚在浴室里没亲到,还是想从接吻开始来一次。”
***
这一场确实很?温柔,也?很?磨人。
结束的时候晏在舒趴在他肩头,手?指还在小幅度颤抖,下巴上全是汗,她?的,和他的,但顾不上了,被顺着背喂了两口水之后,总算缓过来一些?,第一句话是:“我不要?做了。”
不等他回,又说:“就算是出?汗,出?到这个量都脱水了吧,你?不疼吗?不磨得?难受吗?不感觉弹尽粮绝吗?”
孟揭以再度抽在她手腕的东西回答她?。
“……你?快去检查检查吧,正?常人没有这样的。”
说完也?顾不上酸软的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里外落了两道锁。
下楼时已经把包都拎上了,孟揭也?洗过澡,在玻璃柜旁取酒杯,明明看见她?了,愣是能一句留她?的话都不讲,就在那搅着杯里的方冰,而岛台上摆了四五样菜式,晏在舒打眼一看,全是她?爱吃的,思索片刻,还是把包往沙发?一丢。
“我吃完就走,”
她?先说这一句,“叫车了。”
孟揭没应这句话,朝她?侧一下脑袋:“坐过来。”
他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喜欢跟她?并排坐。
晏在舒没拒绝,因为这祖宗在岛台正?前方支了块幕布,投影刚开,放的是一部南法的老电影,左右方窗打开了,暮色和凉风一起扑进来,空气里夹着花香和虫鸣,还有她?喜欢的芒果味冰淇淋,屋里灯全关,只留岛台上空一盏,抬头是南法的春天和少年青涩的感情,转身是半窗星河,气氛特别好。
所以还是和平地吃完了饭。
看在这么好的景儿的份上,看在这么用心安排的份上。
难得?没有吵架。
出?门时晏在舒一边换鞋,一边想起件事:“上回拿走的车钥匙呢?明天开学,我要?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