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那个男人再未出现,但于她而言,这是好事,她相信感觉只有一次,再多痴缠便是殇烂。但就那么一次,她不得不辞去卖酒的工作,不得不想办法让自己成为从来不敢设想的样子。从小,她最害怕成为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贤妻良母”
,这四个字是她所知的最讽刺的词。
做不成“贤妻”
,却成了“良母”
,那时在医院,她在心里暗暗自嘲。可终究还是心软了。这一心软,便有了今天。
“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她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可以挂地果断,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却没有办法断地果断。她当然不相信那个男人,但孩子需要一个爸爸。
之后的几天里,那个男人都每晚准时给她打电话,她挂一次,那个男人就打两次。
“你有完没完,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见见你,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你……你给我等着。”
没等男人回话,沈安心就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在电梯里的时候,她就不停地跺着脚,想着等会儿该怎么把这个人骂退。
可当她走出那栋楼后却没有见到男人。
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对方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我在前面那条街的巷子里等你。”
“妈的。”
她只好拖着拖鞋往那条街上走。当她走进巷子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昏暗的光里站着一个瘦削的人,带着帽子,背对着她。
她叫出男人的名字,对方却没有答应。
“你到底想干嘛!”
她不耐烦地问他。
终于走到了男人身后,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瘦了很多。不管怎么样,男人是唯一一个给过她那样美好体验的人,她不觉有些心软,把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她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回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一颤。
马上,一根细长的针管扎入了她右侧的脖子。
意识尚且清醒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双从未见过的细长眉目。
最好的朋友
密闭的空间里,一片漆黑,沈安心侧躺在地上,双手还护着肚子。
另一边,白玉堂坐在书房的电脑前看着这一幕,期待着沈安心醒来时的恐惧。手指在半空中悠悠的敲打着空气,她将电脑画面切到了木苑子家。
客厅里木苑子正抱着笔电噼里啪啦地敲字,手速很快,虽然这个摄像头没有窃听功能,但白玉堂可以从木苑子的口型和表情中推断出她大概是在骂编辑。
气鼓鼓的,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