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倒能睡个好觉。
与此同时,谢沉书将巾帕从被中拿出,投进水盆里浣洗了两遍,但瞧他在打算起身离去前冲史云腴低声道:“安心睡吧,茶园那边今日你就别去了。我去就行,你只管在家好好休息。”
史云腴闻言翻了个身,将脸冲向了谢沉书那边,她似是有些担忧,“你自己能行吗…别再给迷路了……”
谢沉书没接茬,他只伸手仿若心事重重般掖了掖她的被角。
史云腴见她半晌不言,便蜷在他面前,打算睡觉。
谁料,谢沉书竟在她马上要进入梦乡前张口与她说:“清风使,等我从茶园回来,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好。”
史云腴在半梦半醒间,应了他。
谢沉书听着眼前人的声音越来越淡,便面无表情地起身,端着木盆向门外走去。
可当来到门前,他又不由得停下脚步转眸留恋于她的睡颜,他怕夜长梦多,索性今朝就与她说个明白。他想无论得到哪种答案,最起码也算给他们彼此之间一个交代。
门关闭了,
人走掉了,光也暗了。
史云腴却在斑驳的光影中,缓缓睁开了眼睛,脑海中尽是谢沉书适才的那句话,她的沉默里藏着太多不可言说。她就这么盯着谢沉书遗落在地上的水渍,一言不发,再也无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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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情的发生,就好像是注定好的。
就连阴差阳错也是。
谢沉书站在院外背着背篓。他在闭门前,最后一眼望向草舍,玄青竟哼唧着从院门里钻了出来。谢沉书垂眸看它,想叫它留在家看门,玄青却偏要跟着他。怎么也不肯离去。
“你也要跟着一块去吗?”
谢沉书跟玄青再次确定,玄青似是听懂了般,摇着尾巴叫唤了两声。
他便也只好妥协带上了它。
一人一狗来到茶园时,宋家老两口竟出奇地还未到,他们今日是家中有事晚来会儿。
谢沉书不知,但也没去在意。
只见他立在史云腴总忙活的那块地方,独自卸下背篓,从中取来了锄头。哪知,他才刚拿起锄头刨了两下,便听见玄青冲着身后山坡上的一棵突兀的树,狂吠个不停。
谢沉书起初没在意,只轻唤了声:“玄青,过来。”
玄青却并未搭理,依旧在树下转个不停。
直到几声熟悉的殿下,自树的方向传来,谢沉书才定睛向树上瞧去。
这一瞧不要紧,琊川竟不知何时攀在了粗壮的树杈上。
谢沉书皱了眉,他拖着锄头来到树下,望着树上的琊川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琊川目光焦灼,似有急事要禀,却被玄青吓得不敢妄动。他只好撑在树上应声:“回禀殿下,属下适才去草舍外寻您,见您不在,才一路顺着追到了这儿。属下此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