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飘忽的风:“亚里斯多德杜对于悲剧做出如下定义,悲剧是对于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摹仿;它的媒介是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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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完整整,一字不落。
“背得好,坐下吧。”
老太太颔,随后看向许黎明,“看看人家的学习态度,你也坐下。”
许黎明落座,再抬起头时,正好对上6白天来不及收回的眼神,但再眨眼时,已经只能看到对方背影了。
她仿佛能从那眼神中看出慌张,怕她生气的慌张。
6白天对所有人都这样小心翼翼吗?许黎明杵着胳膊疑惑。
下课铃响起,许黎明终于从困意中挣扎出来,老太太已经健步如飞地离开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出一阵嗟叹,你争我抢地伸懒腰。
“上这一堂课比上十堂还累,动不动就要点名。”
陶宁转着僵了的腰说,“还好还好,晚上那节课是选修。”
“你们两个抢到中外电影赏析了吗?”
陶宁问,“我上周找了三个朋友帮我抢课,结果卡得校网都进不去。”
“我没有。”
孙沐雅满脸遗憾,“这节课又好玩儿又能水学分,抢的人太多了。”
“好好好,你们都没抢到我就放心了。”
陶宁喜笑颜开,伸手去挽两人臂弯,“走,和我去上中华武术。”
然而伸向许黎明的手却抓了个空,只见许黎明举着手机后退一步,微笑道:“我选到了。”
“靠!”
陶宁哀嚎。
陶宁和孙沐雅赶着去食堂吃饭,只剩许黎明不慌不忙地将那些杂志塞进包里,然后点开一起上课的同学名单,想找找有没有认识的。
选修课任何一个学院都可以上,所以名单里绝大部分都是没见过的名字,见过的也只是泛泛之交。
就在许黎明准备合上手机的前一秒,一个名字忽然安安静静地撞进她的视线。
“6白天。”
她念出来。又是她。
已经快要黄昏了,憋了一天的雨到现在都没有下,乌云反而撕开一道裂口,挤出几缕金黄的夕阳。
6白天脱下身上干净的衣服塞进书包,又换上一件黑色外套,等等要去食堂打工,她不想弄脏。
那为数不多的几缕阳光正洒在桌面,给桌子染上暖融融的颜色,这颜色又很快被挡住,6白天扯着书包带抬头。
她握紧了书包带。
许黎明正站在面前低头看她,夕阳落在她背后,将头镀了层金边。
“晚上一起上选修课吗?”
许黎明一手挎着包,一手插着兜,语气轻快,“我们可以坐一起,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看电影。”
6白天下巴僵住了,忘了点头,也忘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