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衣笑了笑,把湿手帕递给楚离,等他洗漱完就端来了饭菜。
“妻主是准备考之后的乡试了吗?”
楚离给谢云衣添了碗饭,问道。
“嗯,有这个打算。毕竟未来的路还长,我不能只止步于秀才的功名。”
谢云衣道:“听闻其他村子的秀才早已经开始苦读院试的内容了,我已经落下许多。”
楚离虽然不懂这些,但也懂得既然落下就要尽快追赶的道理:“那妻主过些日子就要去上学了。”
“恐怕有些难。”
说到这里,谢云衣也有些无奈。原主能考上秀才虽说的确有运气的原因,但归根结底本身还是有一定的底蕴,其拜的老师乃是宋先生,在十里八乡都德高望重,令人敬佩。
奈何原主实在不争气,考中秀才后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多次出言顶撞。又因那些混账事,宋先生当场大怒将她逐出学堂,言称她为不仁不孝之徒。
想要科举,没有名师万万不行。但想要重回宋先生门下,又何其艰难。
“妻主,无论是什么困难的事,只要尝试总会有希望。”
楚离想了想,对谢云衣说道。
从他父亲过世之后他在家里几次差点活不下来,但他每次陷入绝境时都会想,只要在努力一次,再尝试一次,一定会有希望的。
“你说的对。”
谢云衣勾起唇角,伸手揉了揉楚离的头发:“没想到阿离的话,竟然如此发人深省。”
阳光渐渐升起,既然打定主意要要考科举,那自然就要去书房看看。
谢云衣走进自己的书房。小小的房间的柜子里放着一些书还有笔墨纸砚,这些书有几本是买来的,但是更多的其实是原主的手抄本。
有最浅显的三字经,还有就是四书了,至于五经谢云衣是一本也没看到。其实这有些奇怪t,哪怕作为秀才不全通五经,也至少要读上一些了。
而原主看样子只通四书,而五经丝毫不知。谢云衣皱眉翻看《大学》,这本书的书页已经褶皱,书角都快被翻烂了,上头还有注释。记忆中,这些都是宋先生讲过的东西。
拿起一张纸,又拿起笔沾了一点墨汁,谢云衣准备抄书。哪怕原主学过这些东西,但这些记忆已经十分浅了,如果不巩固,恐怕不久也要忘了个干净。
落笔,谢云衣手腕略有些生: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一句话写的有些潦草,字的结构有些别扭,谢云衣看着字迹,叹了口气。
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此前就会写毛笔字,字体偏向颜柳,其字迹向来有筋有骨。可原主的字迹却显然达不到这个地步,甚至连基础的端正都算不上。
落笔之前谢云衣也在好奇,自己写出的字究竟会是颜柳,还是原主的…形态。
显然,原主的习惯和记忆占据上风,手下意识写出的字就是这样。
“看来,这字也有的练了。”
谢云衣摇摇头,默默给自己制定了一个练字的计划,除开必要的抄书巩固,每晚还要练上半个时辰,持之以恒才能慢慢把字体改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