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包间里灯火通明,水晶灯折射出的光线让杯盘碗盏都耀眼到刺目。
不敢相信他竟然是这样想的,温白然的心绪跟着眼光一起晃了晃。
“怎么了?”
李渊在旁边问。
暗自掐住指根,直到刺痛传来,她才回过神对他笑了笑,“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说着,她站起来,将餐巾留在位置上,转身出去。
走廊尽头的女卫很安静,洗手池上的水哗啦哗啦地流。
温白然洗了把脸,洗完才想起来脸上有妆。
拿纸巾在脸上摁了摁,还好她妆淡,只是把眉毛蹭掉了一些。
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补不补都无所谓了。
其实刚才包间里就有卫生间,但她就是想出来透口气。
钟毓对她的防备已经比半个月前整整升了两级,这一晚上时不时就要用眼神警告她安生吃饭。
天地可鉴,她真的是在好好吃饭。
也就刚才看了宋叙一眼。
如果这也算不安分的话,那她就只能走了。
她确实是想走。
今天场面有点乱,向隼就不说了。
一直以为他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结果没想到是个话痨,整晚就他说的话最多。
另外几个乔伊嘴里的合作商也其实都是投资人,更关键的是李渊怎么也在这儿?
听向隼的意思,他要请他给他们做顾问。
难怪李渊那天说给周凛的那个项目有巧合也有故意,恐怕那就是向隼为了讨好他特意孝敬的。
可他为什么这样做呢?
他明明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继续让周凛搅在里面,或者未来可能搅进来,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他那天还说让她考虑一下他,怎么考虑?
李渊出国之前跟她说过,他在国外有一个稳定的女友,因为是跨国恋,他们彼此间还保持着高度纯洁的恋爱关系。他给她看过和那个女人的联络信件,很甜蜜,很热烈。
对,是信件。
已经这个年代了,他们甚至还保留着写信的通讯习惯。
她一直认为这是属于高智商理工男的极致复古浪漫,以为李渊这次回来就是要跟那个女人结婚的,可蒋世金却说他还没有女朋友,所以他们是分手了吗?
这事儿越想越奇怪,她得找机会问问他。
或许今晚结束后她可以请他送她回家,在路上问。
嗯,这样可以。
再度拧开水龙头,温白然刚要弯腰,镜子里却突然多出一个人。
男人眼光幽暗,悄无声息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顶光将他的脸照出一种冷血的白,唇却是红的,像《惊情四百年》里的德古拉,他压低的眉骨下,藏着随时要撕断她脖子的浓欲。
“你”
温白然吓得差点叫出来,男人却先一步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长臂缠住她的细腰,带着酒香的热吻一边急不可耐地落,一边以一种胁迫的力量将她拖进了没有人的隔间。
砰
后背抵到门板,发出一声闷响。
温白然吃痛,睁大眼对上男人长睫下漫出来的猩红,心脏骤然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