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你可知老太爷暴毙那日,庄仕洋在祠堂待了整整三个时辰?”
“这……”
夜风穿堂而过,吹熄了半室烛火。
黑暗中庄寒雁感觉有冰凉的东西塞入掌心,是那把青铜短剑。
“七日后子时,带你母亲到城隍庙后巷。”
傅云夕的气息拂过她耳畔,“那里有你要的和离书,也有能让你父亲万劫不复的东西。”
庄寒雁离开时,现忠勤伯府的马车不知何时已停在傅府门外。
苏宁掀开车帘,手中把玩着个精巧的鎏金盒子。
“夫人谈完了?”
他笑着递来盒子,“刚得的龙涎香,想着你会喜欢。”
“谢谢。”
车厢里,庄寒雁摩挲着银钥匙纹路。
当马车经过庄府旧址时,她突然开口:“夫君可听说过福寿全?”
苏宁手指一顿,鎏金盒子出咔哒轻响:“知道!据说是什么前朝御膳,需用十年陈酿寒潭香调味。据说……”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那个阴魂不散的裴大福最爱这道菜。”
“夫君,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要不然怎么做恶魔呢?”
“我想凭借自己的实力查清楚所有的事情。”
“理解!不过你们庄家的事情太复杂了,你最好还是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谢谢!夫君,我会的。”
……
当夜庄仕洋在书房独坐,面前摆着周如音送来的福寿全。
翡翠筷尖拨开鲍鱼时,露出藏在下面的小竹筒。
纸条上只有五个字:“老窖见。参议。”
他脸色瞬间惨白。
参议是黄维的官职,可那人明明不是已经死在了傅云夕的手里?
五更时分,庄仕洋穿着太监服饰溜出侧门。
破庙里蛛网密布,月光透过残瓦照在供桌上,那里摆着半坛寒潭香。
“义父的金银该交出来了。”
阴影里走出个瘸腿男人,左眼戴着黑眼罩。
庄仕洋倒退两步撞上香炉:“黄兄?傅云夕明明不是已经杀了你吗?”
“傅大人剑法是好,可惜心不够狠。”
黄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金牙,“不像庄兄你,竟然连亲生女儿都能送去当诱饵。”
突然庙门洞开,此时的庄寒雁持剑而入。
而庄仕洋已经明白这是一个圈套。
庄寒雁却是愤怒的用剑尖直指黄维咽喉:“三年前阮家灭门案,可是你经手?”
傅云夕的声音从梁上传来:“黄参议最拿手的不就是伪造通敌密信?”
他翻身落下时,青铜剑已抵住庄仕洋后心,“就像庄大人当年对阮御史做的那样。”
庄仕洋突然狂笑,袖中滑出把淬毒匕:“我的好女儿,你真以为傅云夕他是为你查案?”
匕猛地掷向梁上悬着的陶瓮,“他是要找裴党密账!”
陶瓮炸裂,无数账册如雪片纷飞。
傅云夕飞身去抢时,黄维的袖箭已射向庄寒雁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