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拔。出背上那把沉沉的钢刀,眼神冰冷地恍若看死人般看着周围一圈蒙面黑衣人。
下一瞬……
刀锋陡然一转,毫不犹豫向外砍去,黑衣人一拥而上兵戈相撞的声音被压在忽然而至的暴雨中,一片混战中马车稳稳停在其间,纹丝不动。
雨水冲刷着地面,渐渐的,红色的液体在马车周围混合着雨水汇聚成河,逐渐没过马蹄。
惊雷夹杂着狂风当头劈下,一阵白光闪过,对面的屋檐下一个撑着伞的颀长身形一动不动。
车帘被风掀开,贺景泠隔着雨幕冲对面的李长泽笑了一下,眼中的温情不甚明晰,透着点初春的寒意。
狄青收刀坐回马车上,重新驱赶着马儿离开这个地方。
羽林卫下设南北镇抚司,其中南镇抚司历朝历代以来多由宦官掌权,自来权柄极大,齐帝登基以来深感宦官专权祸端无穷,南镇抚司就此衰落。
北镇抚司中大多为无背景无身份的贫苦子弟当任,选拔条件严苛,整个羽林卫仅隶属于天子一人。
此时的北镇抚司里面镇抚使欧阳越接过旁边一个小旗递回来的帕子擦去手上的血迹。
那小旗谄媚道:“这许千早就被定了秋后问斩,现在竟然突然翻供,上次是大人您把东西交上去的,指挥使要是怪罪起来……”
“怕什么,指挥使只看证据,能熬得住羽林卫的刑罚,他是个人才。”
欧阳越年过四十,长相普通,唯独一双眼睛犀利无比,叫人不敢直视。
小旗道:“这件事毕竟牵连几个皇子,就怕陛下不高兴。”
“羽林卫只负责将证据呈到陛下面前,至于其它的,不是你我该考虑的。”
他把帕子扔到小旗身上,看了眼邢架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人,“胆敢构陷皇子,就该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小旗莫名打了个寒颤,低下了头。
欧阳越道:“把他收拾一下,一会儿面见陛下时可能会召见他。”
小旗诚惶诚恐地招呼兄弟将人抬了下去,林野将此事交给自己处理,欧阳越没做多想,带着人几个人和供词就去了元极殿。
与此同时。
“殿下!殿下救命!”
南宫玮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风声,跌跌撞撞跑进了齐王府。
李怀安气得掀了整个桌子:“不是让你手脚做干净点?你给本王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还敢求我救命,若是牵连了本王拿你全家陪葬。”
“殿下,那个李叔同定然是早有准备,不然我派去灭口的人怎么会音信全无,殿下,那晋王是蓄谋已久啊,先是故意在您的大婚上滋事,我们反击的时候他闭口不言,就是等现在想趁机把您去赈灾的机会抢过来。”
李怀安怒不可遏:“贱人,这里面的水深得很,他想要分一杯羹,也要我给他这个机会,一个贱婢之子,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王爷,这晋王心机如此之深,若是被他发现了那件事,我们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