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海过生日刚好,我们两桩好事一道庆祝!这不也算一种双喜临门么?来,你们一起握着这个蛋糕刀,切第一刀,这也是很有纪念意义的。我给你们拍张照,等之后婚礼的时候还能大屏上放,多好。”
徐静斐接了刀,虚虚悬在蛋糕上方,带着笑意看向项云海。
项云海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压到了极致的气球,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气压要把他压炸了。
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炸的理由,他只是看着这出美丽但又荒诞的戏,很抽离。向前不对,向后也不对,没有人有错,他却左右为难。
他没有握徐静斐的手,而是不自觉地伸手,抓住了祝饶的手腕。
祝饶将他的手甩开了。
很坚决。
别捉弄我了
项云海无奈笑了笑,对徐静斐说:“你来切吧。”
“诶?这可是你的生日,我怎么好越俎代庖。”
徐静斐道,“来嘛云海,一起呗,阿姨还拍着照呢。”
那头黄心莲手机已经举起来了,方方正正对着项云海跟徐静斐的方向。
她从手机后面探出头,朝项云海使眼色:“快,别磨蹭了,人静斐等着呢。”
一桌子人看着,项云海也懒得再继续僵持,顺势在徐静斐期待的目光下握住了她拿刀的手。
蛋糕上插了两根蜡烛,一个“3”
,一个“0”
,蜡烛是很沉稳的墨绿色,拼在一起,组成三十而立的形状。
他握着未婚妻的手,共同去切这块象征着人生某一阶段里程碑的蛋糕——是他自由随性又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时代的终结,也是他责任与软肋加身,自愿步入真正的成年人世界的开始。
徐静斐眸光熠熠,她的瞳孔是很自然温婉的深棕色,项云海好像能从其中看到未来“家”
这个字眼的具象。
这个具象化的家是怎样的,没那么重要。还是那句话,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我想”
,只有“应该。”
他应该比祝饶更能理解这点才对。
想到这里,项云海手上稍微使了一点力,将蛋糕刀向下倾斜。
“要切了。”
“好。”
徐静斐笑语。
厚润的奶油和细腻的抹茶粉交织,微微的苦味被熏香的馥郁缠绕,像三十岁的人生百味交杂。
“来,笑一笑——对,小海,笑笑,笑大一点,阳光一点,更高兴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