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姝不想这件事被太多人晓得,就屏退了左右,单独和兰嬷嬷说。
她这一手制香的本领都是出自兰嬷嬷,虽也想了几个助眠的方子,还是要请兰嬷嬷斟酌一二。
兰嬷嬷听闻沈翊为了不吓着闻姝,近一个月不曾安眠,瞬间对沈翊生出几分好感,能做到如此,可见心里是有闻姝的。
“安眠的方子有是有,可心病还需从心里解,王爷会梦魇,定是反反复复的想起那夜的事,身上背着枷锁,哪能安枕。”
兰嬷嬷曾经也有过这么一段时日,后来看着闻姝长大,她的心病也就不药而治了。
闻姝稳稳叹气,“他的心病是报仇,可当下报不了仇。”
兰嬷嬷摇头道:“并不是只有这一种解法,他有心病,是因为心里头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若能让他心里头装上别的事,自然也就能缓解几分,要是他当真心里有你,睡前你多与他亲近,兴许能让他忘却噩梦。”
“亲近?”
闻姝咬了咬唇,耳垂悄悄地染上微粉,“我……”
两人都还没圆房,要多亲近吶!
兰嬷嬷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成亲也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圆房,成亲之前你不是说愿意吗?”
这也不怪兰嬷嬷耳目灵敏,实在是圆不圆房,根本瞒不过身边亲近之人,月露等人每日收拾床榻,干干净净的,能看不出来嘛。
月露有些担忧两人,可也不好意思说,才告诉兰嬷嬷,想着让她提点,兰嬷嬷也一直没寻着合适的机会说。
闻姝低着头,攥着帕子,“我并非不愿意,起初就是有些怕,后来四哥一直没提,我也不好意思提,四哥是尊重我。”
“这样看,王爷倒真是爱惜你。”
美色当前,能克制住男人本性,已是了不得。
“嬷嬷,您的意思是要我和四哥圆房,才能解了他的心病吗?”
要真是如此,闻姝也不是不行。
兰嬷嬷说:“也不至于,我说的亲近未必是肌肤之亲,睡前和他说说话,聊聊高兴事,转移他的注意力,别让他总畏惧做噩梦,越是畏惧某事,越是容易出现。”
闻姝认真听着,“好,我明白了。”
随后兰嬷嬷写了个方子,两人琢磨了会,闻姝派人去药铺买药材,买回来称出合适的份量,着手制香。
好在这香不难,在香室和兰嬷嬷一块,折腾了一个下午就大功告成,夜里头就能让沈翊试试。
“你闻闻这香,你觉得舒心吗?”
夜色已深,两人沐浴后坐在床榻上,夏日天热,闻姝穿了件薄纱寝衣,能瞧见内里穿的粉色绣兰花的心衣,和心衣之下隆起的那道弧度。
沈翊微微撇开眼,心不在焉地答,“舒心。”
又在心里头唾弃了自己一遭,可一想到闻姝如今已是他的妻,可以正大光明的瞧了,他又挪回视线,眼神炙热的望着她。
闻姝跪坐在他身侧,丝毫没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嗓音娇软地说:“四哥,你一会别熬着了,顺其自然入睡,也别想着梦魇的事,我陪着你呢,若真醒了我也不怕你。”
沈翊喉结微滚,察觉到某处又有抬头的趋势,不得不扭开头,一会该在她跟前出丑了。
他换了个姿势,屈膝坐着,胳膊搭在膝上,扯过薄被盖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