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
车内,周黎抱着周砚的胳膊,撒娇般问道,“大哥,那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周砚望着窗外,似乎在走神。
周黎晃了他两下,“哥,跟你说话呢。”
周砚回过神,看了她一眼,“什么?”
“我说,那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大山里吗!”
周砚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可能是为了方便看她父亲。”
“这一家子恶毒的人,害你吃了那么多苦,他们早就该死了,活着也是祸害,也就大哥你心善,还打算让他们出来呢。”
周砚神色不明,并未接话。
周黎在旁边得意洋洋的幻想,“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那我肯定不能让她好过了。”
“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给她点颜色看看了,居然还敢推我,大哥,你不会心疼她吧?”
周砚神色不虞,从她手里抽回了胳膊,“闻风你送小姐回去,前面把我放下。”
周黎愣了愣,焦急起来,“大哥你怎么了?不会是真生气了吧,难道你还在乎那个土包子?”
“够了!”
周砚厉声打断她,周黎被他森冷的目光吓得一哆嗦,眼泪迅速聚集在眼眶。
周砚放柔声音,嗓音磁性宠溺,却又带着不容拒绝,“阿黎,别多想,我真是有事,乖乖回家,好吗?”
周黎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哦了一声。
他回来周家七年之久,一家人相处融洽,对周黎也疼爱有加,但周黎始终觉得,他们之间相处,少了点什么-
公寓内,温雅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纸箱。
她蹲在地上,将纸箱打开,里面放着许多杂乱,岁月久远的物品。
看到这些东西,温雅脑海里浮现出七年前的画面。
她被人押着,眼睁睁看着房子夷为平地,她苦苦哀求周砚,他却无动于衷,连眼神都没给她。
那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那个男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是那样的陌生,冷血残忍,像地狱修罗。
温雅从箱子里拿出一只录音笔,这些东西,都是她后来在废墟里,一点点扒出来的。
她按下录音笔,里面传来稚嫩的童声,唱着清脆的歌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
清脆的童音从录音笔里传来,带着岁月的杂音,溢满了整个房间。
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很多年前。
然而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温雅回过神,手里已然空空如也。
仰起头,不知何时周砚站在身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本就昏暗的房间,更黑了。
周砚垂眸盯着她,眼底的薄凉让温雅心中一颤。
她连忙起身去抢录音笔,却被周砚躲开了,他扬起手正要摔。
温雅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不要!”
“求你了,不要摔,求求你。。。。。。”
她眼眶通红,脸上的巴掌印还未消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祈求。
他嘴角挑起,无视她的哀求,“这些东西哪来的?”
“对不起我错了,我把它收好,藏起来,不会再让你看到了,你还给吧!”
温雅抱着他的胳膊,缓缓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去拿录音笔。
周砚不为所动,“藏起来?看来你没听懂我的话。”
就在温雅快要碰到时,他手指一松,录音笔骤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