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前,有个十余岁的小姑娘走得慢些,被兵士抽了鞭子,小姑娘哇得一声哭得凄惨。
“装什么装?你们这些人最后都得被砍头,如今不过是被抽几下,还敢哭闹。”
那兵士恶狠狠道。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为虎作伥的东西,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骂人的是个老人,虽身着官袍,此刻却狼狈不堪,官袍上还隐约可见脚印,多说两句话,都喘得厉害,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打的。
此人正是刚正不阿,胆敢与宇文化及叫板的兵马司右堂将军张宣。
“哟,老东西,你还当自己还是右堂将军呢?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么。”
“老夫所犯何罪?”
老人挺直了脊背,硬气道,丝毫不折损其气概。
“嘿……还装傻,丞相已经收集到证据,你勾结南阳关反贼伍云召,这会儿还敢叫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宣轻蔑一笑道,“老夫就是没有那本事,要真有那本事,必然会誓死保住伍老王爷唯一的血脉。想那伍老王爷忠肝义胆,却被宇文化及这等奸臣贼子害得满门抄斩。”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张宣怒吼道,直直吐出了口鲜血,印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辱骂丞相大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兵士一脚将他提到在地。
人群之中闻言,纷纷指指点点,躁动起来。
那兵士见应和张宣老儿的人渐多,也怕惹事,有些心虚地举起鞭子却不敢下手。
张宣颤巍巍地站起身,抱住小女孩,将自己的身躯挡在了她身前,轻声道:“梨儿不哭,他们要的是老爷的命,你等不过是我家的奴仆,不会有事的。”
小女孩睁着一双泪眼道:“老爷是好人,梨儿不要老爷死。”
张宣无所谓地笑了笑:“人啊,哪能不死。不过这些人,都是些蛇鼠之辈,也蹦跶不了几日。”
“老东西,不打你你还来劲了。”
那兵士再度举起鞭子。
张宣无所畏惧,紧闭上双眼。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鞭子下落,抬起头一看,身前挡着名白衣少年,此刻正单手抓住了那辫梢,白皙的手掌印出红红的血印。
“你,你是谁?竟然敢违抗圣旨,我等是奉了圣旨前来抄家的。”
那兵士抽鞭却不能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