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染红了整个傍晚,刺耳的警报混杂着鸣笛和呼救声响彻大街,全副武装的肖队长站在警戒线旁,一把按住在人群中四处奔走呼号甚至想要冲往线内的中年女人,暴躁的声音穿过空气呼吸机压抑地喷出:“大姐!你什么装备都没穿光人一个!在这儿裹什么乱?!走远点好不好!?”
“我男的*在屋头!”
中年大姐流着泪,眼睛看着面前在大火里被不断毁坏的小区大楼,一手扯警戒线,一手使劲把他按着自己肩膀的手往下抓,跳着脚想往里挤:“我男的还在屋头啊!”
“……那你一个啥子训练都没受过的光人进来也没用啊!我们消防的人不是在这儿吗?!有我们就行了!你快走!”
见她脸都被烟熏出了黑色来了,肖队长气得飙出了方言,一把推开她并挥手招人:“把她拉走!快点!”
消防队的队员应声将人架开,然而女人一边被架走一边还在踢脚绊手地大声哭喊:“那你们倒是快点啊!快点进去啊!你们一直在外头,他人在火里头啊!你们为啥子还不把火灭了快点进去啊……!”
如此场面在警戒线外到处都是,哀嚎与哭声不断;肖队长透过头盔上方的空隙看向上方一直在工作却连一点火星都没灭掉的消防工具,在不可见的蓝色警犬咬着尾巴的呜呜转圈中,怒声骂了一句:“我*他妈!狗。日的东西!”
“那个火异能的还没到吗?!”
他转过头看向旁边一直在拨打电话的沈沉,愤怒地问。
“没有。”
蝴蝶在手背上不停飞舞,背对着一群拼命把自己往防护层里罩准备真人冲进火场的前同事的沈沉同样汗流浃背,看着手机上最新来的信息,焦急又无奈地抬头:“他说他现在还在地铁上,加上走路可能还要半个小时。”
“……我*他大爷!”
肖队长怒了:“他他妈的今天下午吆五喝六地来登记想要钱的时候啷哏不坐地铁?!现在坐?!他是想在路上捡屎吃吗?!”
沈沉:“……”
还没等沈沉开口提醒他当着人民群众要注意文明,对讲机里就又传来了一个负责灭火的消防小队长的哀声:“肖老板!你们的人啥子时候来哦!这火明显不对头!硬是点儿都浇不动啊!我这个消防龙头电都要用完了!”
“我不晓得不对头吗?!对头要我站到这儿?!老子不是在给你找人吗!”
肖队长狠骂了回去,然后猛地转回头看向沈沉,红着眼:“我记得,那个叫陈啥子禾的,是不是好像就住在这一片来着?”
“这个火一直不灭,那个放火的龟儿子肯定还在周围。”
他猩红的一双眼侧照出熊熊的火光,与警犬警醒的眼睛一同扫视过四周拥挤哭嚎的人群,咬牙切齿:“把那个陈禾喊过来。就是救不了火,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老子要弄死他个龟孙!”
*
与此同时。
“好大的火啊……”
陈禾和西装娃娃一个坐在床上、一个扒着窗口往外看,听着那隐隐的呼喊,两双颜色不同的眼睛里映出那带着冲天之势、却又跟自己这里隔了好几栋楼的火光,皆是好奇。
“是哪家人把房子炸了吗?”
西装娃娃扒着窗子,感叹:“这个火也太凶了嘛。”
“炸了可能我们没听到响吗?”
陈禾怼它:“不动脑壳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