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流虽说早有猜测,但这时也有种作呕的冲动,于是果断转过头去。
他面对众人的包围,不慌不忙解掉大师父脖子上的绳子,轻轻道:“去吧。”
听到这话,大师父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
它的眼底满是愤懑。
尤其是刚刚勒住脖子的一下,这个仇它报定了!
白鹅自认打不过曹流,那就只能从面前这些人身上找回来。
它得到准许,两条鹅腿快起冲刺,好像一道雪白的飓风,横冲直撞迎上人群。
嘭!嘭!嘭!嘭……
白鹅仿佛变成了一辆不受控的车子,毫不留情地碾过一众家丁的身体。
凡是与它碰上的,要么就被撞飞出去,要么骨头被撞断,一个个家丁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白鹅虽然面上凶残,但它还是知道分寸的。
这些恶奴惨归惨,却没有搞出人命。
王德胜也没想到,他们丁家的家丁,每一个少说也是神力境的好手,竟然有朝一日会被一只白鹅完虐。
作为号施令的人,王德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甚至忘记了今日的目的,黑脸气得涨红,对着丁成坤身旁的武将下令。
“蒋供奉,还不快去将这贼人拿下!”
武将本名叫蒋信,是丁家的一位供奉,受丁夫人之命来保护丁成坤周全。
蒋信听到王德胜擅自下令,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他作为丁家供奉,虽然在丁家高层眼中与家养的狗并无差别,但也仅限于如此。
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元罡,主家骂得,旁人未必!
何况,这王德胜在蒋信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奴仆罢了,凭什么对他下令!
王德胜看到蒋信没有立即动手,脸上不显,但他无形中用肩膀顶了顶丁成坤,意思不言而喻。
丁成坤本就没有主见,平日里对王德胜最为信重,并未多想。
他眉宇皱起,难得显露出几分不耐,催促道。
“蒋信,你没听到王哥的话么。本少今晚就要吃到这只鸭子,还不快去!”
蒋信听到他的命令,表情虽然不忿,但不敢再抗命。
他看向曹流与白鹅,整个身体俯冲向前,掌心蓄起了一团盛放的火莲,五指仿佛裹着火焰,拉出汹涌的热浪蒸汽。
目标赫然是白鹅!
蒋信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一出手就是看家本领“火莲掌”
,力求一击必杀。
这样的事情他做过不少,也算是习惯了。
至于曹流与白鹅,蒋信只能当他们倒霉,运气不好遇上了丁家少爷,这条命就当买个教训,下辈子注意!
正对面。
白鹅察觉到涌向它的热浪,顾不得继续撒欢,毫不犹豫朝着曹流冲过来,一双鹅翅交叉抱住他的大腿,脑袋快低到地面去了。
曹流见此一幕,有些想笑,无奈道。
“你这家伙可真现实,还知道欺软怕硬。”
他说着抬头,面对蒋信全力一击,脸上表情丝毫不见慌乱。
周围的百姓纷纷捂住眼睛,脑海中仿佛已经浮现出曹流脑袋像西瓜一样被拍碎的画面,光是想着就无比血腥。
可若能亲眼看到,在恐惧之余,还有些许别开生面的兴奋与猎奇。
唯有少数踏实经营的商贾,脸上闪过惋惜之色。
他们知道,如果曹流今天死了,未来长乐坊就会迎来一位新的主人,到时能否保持现在的光景,还真不好说。
曹流不知道这么多人正在咒他死。
本来,今天他不想见血的。
可面前这人,好像不想让他活着。
“既然如此,只好送你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