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如实禀报道。
“无妨。”
仲堃仪放下了酒盏,“他回到天权无非就是召集大军支援慕容黎去了,只要在他支援慕容黎之前我们的人马能成功偷袭慕容黎,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无济于事了。”
泽风攻打瑶光,他再派人马从后偷袭,只要赶在执明之前将慕容黎重创,他就不信慕容黎能有三头六臂能应付腹背受敌之势。
“只是还有一事……”
学子没有赞同他的话,反而是犹豫不决的神色。
“什么事?”
仲堃仪随即一记眼刀甩了过去。
“骆珉师兄当初带走的那五万大军,并没有召集回来。”
当初他本想让骆珉带着这五万大军偷袭天权以助开阳,谁知道开阳落败之势已成定局?之后那五万人马便留在了骆珉手中。
“什么?没有召集回来?”
仲堃仪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骆珉没有收到消息吗?”
他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最近一月以来,我们都很少收到骆珉师兄的传信了,恐怕……”
“不可能。”
仲堃仪立马否定了他的这个想法,不管怎样,骆珉都是不会背叛自己的。除非他当真是有了什么执念,这份执念过了对自己的忠心。
“糟了!”
仲堃仪回过神来。“艮墨池!”
骆珉放不下的执念,不就是艮墨池么?当初他传信给他:想要什么东西就要去争取,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么这个代价也包括:
放手一搏,赢得一切的主控权。
“先生,这几场战事也让我们损失了不少人,如今手中也只有四万人了,可还要去偷袭慕容黎?”
学子并不知晓仲堃仪的纠结和为难,继续客观的问道。
“去!怎能放过这次机会?”
仲堃仪目光一狠,似乎是志在必行了。“就算是人少又如何?只要有一丝重创慕容黎的可能,我都不会放过!”
“是!”
夜风萧瑟,空气凝结在这肃穆的一刻。骆珉看着与自己对立的人,难得在柔情悲伤的眼眸中看到了决绝。
“骆大人当真是要这么做了吗?”
艮墨池目光很是平静,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透露着让骆珉为之心痛的决绝。
“我不过是在做我该做的事,师兄……”
骆珉看着他,眼眸中的悲伤似乎能将艮墨池中伤。
“我说了,不要再叫我‘师兄’,我与他已经恩断义绝。”
这个称呼,只会让他想起不堪的曾经。
“既然你与恩师已经没有关系,那么你便永远不再唤我一声‘小骆’了吗?”
骆珉轻轻的问,仿佛语气重一些就会打破那一层薄弱的柔情。
“你应该恨我。”
艮墨池已经不忍心再去看骆珉,微微闭上了眼眸。
“可是我恨不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去恨你。”
骆珉还是看着他,虽然他不再看着自己,“就像这局,我明知道是先生布下的,但是我仍旧看不透,仍旧是执迷不悔。”
他私自将仲堃仪的五万人马留下,这般便是对他的不忠了吧?爱而不得的情,忠而叛之的义,自古情义难两全,他却是一样也留不住。
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