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下阶梯朝外走,衣摆的白边如蛱蝶,轻柔荡过门槛边。……
“具体情况如何?”
他步下阶梯朝外走,衣摆的白边如蛱蝶,轻柔荡过门槛边。
“今日臣与几位祭司例行查看深潭,现潭水变了颜色,水泡从里面冒出来,煮开了锅似的,阵势比先前两次更大。”
大祭司捋了捋思路,一脚跟着踏入空间裂隙,缓了口气,又说:“老臣方才仔细看过,现潭子边缘处不知何时冒出了苔藓,那藓提着灯看为红色,熄了灯看又为幽绿色,很是奇异。”
二祭司受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页面试试。
画七有人在最底下丢了把火,熏得人晕头转向,呛咳不止,它们立刻就变了种姿态,火炎怒涨,高高地昂起,颇有种怒冲冠的姿态。
此时此刻,火炎有规律地簇动,在潭中心鼓出一个个气泡。
汀墨被大惊失色的祭司们挤到潭子一角。
他眼尖,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眼睁睁看着三五朵火炎蠕动着在同一个地方停滞不动,慢慢被抽干了力量一样色泽黯淡地沉下去,而火炎簇拥的地方,明显出现了一丛既红又绿,无法形容的苔藓。
他一下站直了身,扬声道:“殿下。苔藓在这里。”
江承函沉着眉眼,拨开每次都会在深潭之事上慌得不行的祭司们,走到汀墨身边,安静地又围观了下全程。
“退至栏杆外。”
他告知了声,默不作声地接过汀墨递上来的丝质手套,展开,五根手指被严丝合缝包裹,而后半蹲下身,从潭中将那丛才形成的火炎苔藓捞上来。
身后众人屏息凝神,连呼吸都刻意控制着轻下来。
这世间,也唯有神灵能无视这深潭中积年累月,足以噬天的邪念。
苔藓有着极为真实的质感,手指用力时,潮湿黏腻,随意一碾,便碎成颗粒状的碎末,簌簌掉落至手边。
“咕噜,咕噜。”
听到这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声音,汀墨与祭司殿诸位纷纷循声看过去,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忍与惋惜神色。
这一看,就现了不对,很快有人没控制住声量,惊诧至极:“怎么回事?不止一个?”
江承函像是早知道会生怎样的事,他垂着眼将手套褪下,放至一边,随后抬眼看向潭心。
深潭每次沸腾,都意味着山海界要活祭一人。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页面试试。
画七选中的十个人的名字袅然浮现。
虚空为纸,炎火为,字迹古板刻正,最后一却每每勾起一点肆意的锋,像刻意至极的讥嘲,也像昂怒嘶的挑衅。
“可真会挑。”
三祭司仔细扫过那一排名单,脸色轻松,肩头却因为紧绷的怒意而僵直耸起,点评道:“山海界五大世家一个也不曾漏下。”
“嗯?楚家楚听晚也在榜上呢。这意思是,十三年内,楚家需折损两名嫡系少主?”
“他们不得疯?”
二祭司面无表情将他懒洋洋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推开,绷着张树皮老脸道:“老三,你应当稳重些,少说话,多做事。”
三祭司递给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意思是:我们两,就谁都别说谁了。
“殿下。”
大祭司走过来,隔着一道凭空升起的栏杆问里面始终未曾出声的江承函,声音一瞬沧桑嘶哑许多:“此事如何处理?”
江承函眼睫凝成长长一条线,微垂下时,遮盖住所有能被人窥探的情绪,问人意见时,有种松风水月的清雅气质:“你们是怎样的看法?”
这若换在从前,大祭司必然是第一个站出来要求被选中者为三界牺牲的人。
他老了,做了一辈子秩序的维持者,深谙小不忍则乱大谋之理。这样的事在他们看来,是不得不做,也无法心软的事。
可从十三年前的第一次,到今年夏末第二次,再到这一次,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要求活祭的人也越来越多。长此以往下去,山海界最为年轻优秀的血脉岂不从根源被断绝了。
这无疑是件极为可怕的事。
因此不得不慎重考量,从长计议。
“此事不可因一两人之言而定,臣提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