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发呆的原晴之回神:“没有没有,反而说可能是睡得太久了,脑袋有点晕……”
她话还没说完,元项明就站起身,熟练地从后台箱里翻出几幅膏药:“把这两个贴在太阳穴,会好一点。”
原晴之惊喜:“师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像哆啦A梦的百宝箱!”
元项明无奈地笑笑:“不如说师妹还是小孩子脾气。”
“说起来,等师妹救完霍星岩,拿到报酬后,打算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一下子要原晴之来劲了。
要知道,在这两部戏里,她每每被虞梦惊气到,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告诫自己,看在五千万的份上忍一忍。有了这个先提条件,原晴之早早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拿到钱后的操作,此刻如数家珍。
看她叽叽喳喳找回了原本的活力,元项明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越往后的戏,准备便越充分,不复当初《邪祟》时匆匆忙忙入戏的场景。
对接下来的这部戏,两位名角都充满信心。因为这部戏里其中一个小节,他们几年前曾经排演过,闭着眼睛都能唱出来。
三位名角齐聚,又有天生戏骨坐镇,想来难不到哪去。
这时候的他们都没有想到,在这部戏中,三人即将遭遇前所未有的艰难挑战。
首先,便是从原晴之开始。
她刚入戏,褪去天旋地转后,便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藏在袖口里的玲珑骰子。
这是原晴之的习惯,每次入戏后,都得看着骰子扔出红色的“一”
点,确保自己身在戏中,才会有余地去思考其他的事。
只不过这一次,摸了个空的人,变成了她。
第49章
按理来说,唤醒道具丢失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该再出现。
因为充分吸取上一回的乌龙经验教训,这回在入戏前,三人以最严谨的态度,检查了自己的入戏道具。元项明重新选择了一个现实道具,戴茜也带上女儿送的项链。
按理来说,应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谁也没想到,这回出岔子的,竟然会是拿着玲珑骰子,已经平平稳稳入了两回戏的原晴之。
好在后者对于入戏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接受性,即使发现玲珑骰子消失不见,瞳孔骤缩的同时,也能将面前的戏接着演下去。
“怎么了?”
正在一旁收拾的戏童好奇地抬头。
“没事儿,刚才有些走神,可能昨晚没睡好吧。”
原晴之这么轻描淡写地说着,视线飞快地从铜镜里掠过。
方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稚气的脸,身上穿着简单的藕粉色粗布长裙。两边的头发别在耳后,眼睛又大又无辜,看起来无比乖巧。
这次扮演的她扮演的角色严梨,确实是人如其面相一般安静的性格。不是武五那样的阿谀奉承,没有雷柔的胆大痴情,反而相当内敛听话。
的确是入戏了。
原晴之闭了闭眼。
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入戏道具,为什么会忽然消失。
如果说上一部戏师哥的师家玉佩是因为《诡宅》延续着《邪祟》的时间线,被虞梦惊提前截留,再加上同一时空下不能存在两份相同的真品所以消失,那么她呢?
玲珑骰子是通过姑姑之手,最后转交给她的,素未谋面的母亲的遗物。
而根据这些年零零散散拼凑出来的说法,母亲早在父亲出事前就已经去世。但不管怎么说,玲珑骰子都是客观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在戏里?难道对入戏道具的约束,还不止他们摸到的那条规则吗?
原晴之脑子里的思绪纷乱如麻,勉强陪着戏童收拾好物什后,她拿起旁边的布包,从客栈里走了出去。
外边天色铅灰,阴阴沉沉。
现在还是早晨,便已经如此,看来今天不会有好天气。
伴随着时间推移,客栈门口,停留的马车和黄包车越来越多,而且其中不少穿着粗布长褂麻衫,手中提着木箱,脚步匆匆的人来来往往。
原晴之只是稍稍驻足,便听见他们风里传来的窃窃私语。
“得赶快点了,参与戏祭仪式的人数不胜数,别到时候排在后边,门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