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听晚被他突然飙的车雷的外焦里嫩,“滚啊!”
不过这么一斗嘴,她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田埂路乔听晚当初做无国界医生的时候走得多了,一路稳稳当当,反倒是沈时宴差点一脚踩空,被她扶了一把。
刚迈上院子前的水泥空地,屋内一个衣着朴素,皮肤黝黑的,一米七左右的男人便从茅屋大门走了出来。
乔听晚一颗心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分别的时间太长,她看着他的眼睛,竟找不回一丝往日的亲近。
还是沈时宴从旁推了下她的手肘,乔听晚才回过神,僵硬地上前将手里的东西递出去,“小阳,这是给你买的。”
男人疑惑地接过,打开随手翻了翻,眉头皱着,似乎不是很满意,“我现在叫黄志龙。”
直至沈时宴将手里高档的护肤品和玩具交给女人和孩子,黄志龙表情才有所缓和,侧身让开路,“进屋坐。”
乔听晚觉得奇怪。
她和沈时宴虽然不是穿金戴银,却也能看出非富即贵,黄家家境并不算好,富贵亲戚找上门,不谄媚也不哭穷,按理说不应该。
再者,她也不愿意相信,唯一的亲弟弟已对自己形同陌路。
沈时宴似是看穿她的心思,主动当起坏人,“志龙,能不能麻烦你脱一下鞋,让我和你姐姐将胎记看清楚些?”
黄志龙正欲点烟,闻言将打火机连同烟盒塞进上衣的口袋,顺势撩起裤腿,三两下脱了鞋袜,将脚底展示出来。
虽然隔了些距离,但乔听晚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只蝴蝶。
是他没错,一模一样的蝴蝶,不会错的。
“现在相信了?”
黄志龙像是知道是乔听晚的意思,较劲似的看着她。
乔听晚自觉理亏,内疚得低下了头。
乔阳走失,她要负很大的责任,如今人找到了,她却不相信,他有脾气也不奇怪。
乔听晚没跟他计较,表明来意,“我这次来,就是想把你接回去,爷爷病重,一直念着你,再者。”
她顿了顿,看了眼旁边惶惑的女人和孩子,才又道,“弟妹和小宝宝,也能享受更好的生活。”
女人换了个抱孩子的姿势,偷偷瞥了眼丈夫。
显然,这是个传统的小家庭,大事都要男人拿主意。
黄志龙慢悠悠地把刚才没来得及抽的烟点上,吸了一口,旁若无人地吐出一团雾气。
良久,才又冷不丁地扔出一句,“你让我去我就去,要是我倾家荡产跟你去了,你又不想要我,把我丢了,要我再去讨饭吗?”
乔听晚的心咣当一下,像被人拿铁锤重重地砸了一下。
他这是在怪她。
因为心里有怨气,所以初见那么冷淡,他就是在等这个机会,狠狠地往她心上剜一刀,要她感受他流离失所的痛苦。
“对不起。”
乔听晚红着眼,不想替自己找借口。
沈时宴看在眼里,大手覆上她的手背,轻拍了下,示意她别太往心里去。
走失的孩子找回时心里都有邪火,发泄出来了,就会明白亲人的可贵。
“让我回去也可以,你得保证,乔家的家产全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