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柠蹙了蹙眉:“朱雀真的是人们幻想出来的?他并不存在。”
于怀安摇头:“不一定,维度之上还有维度,我虽是你们的“神”
,但在我们的世界也一样有别的神。”
“其他人呢?”
沁柠问那三个还睡在客厅里的人。
于怀安眯着眼看了眼阳光正好的蓝天:“我不知道他们来自哪一个维度空间。”
“那孩子走了?小圣女,一大早就不见了!”
旭舟刷完牙从院子外进来,看鹿书白还在慢吞吞地整理衣服,急得想骂人。
回头看看,发现于怀安也没了踪影。
“不找找吗?万一被圣教的人抓走了怎么办?”
鹿书白扣上衬衫扣子:“不会。如果是圣教抓人,昨天城里就该乱套了。”
“啊?”
旭舟一时没反应过来。
忽见南湫穿好衣服从沁柠住过的卧室出来,手里还拿着本类似折子的小人书。
“因为我们回到了又一个七天前,这个时候圣教的圣女还没有逃走。”
南湫扬了扬小人书,翻开后大致看了一遍:“是关于朱雀的故事,还以为留的是感谢信。”
旭舟听明白了:“你是说,现在的圣教里又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圣女?”
南湫的心思都在小人书上,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旭舟伸手摁下书籍:“那我们带走的沁柠呢?已经有一个了,是不是就代表她自由了?”
鹿书白穿好衣服:“不,无论在哪一个时间段,重复出现的圣女都是她自己。”
旭舟,或者该叫阿塔:“我明白了,因为她一直都在这个维度里。已经发生过的历史,即使时间倒转也仍然会不断地重复发生。这真的太绝望了,就算逃出来了,也还有无数个同样的自己在经历磨难。”
一听到维度,南湫的脑袋都快爆炸了。他伸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我不明白,你们别讲得这么深奥。”
鹿书白道:“意思是,无论我们怎么改变,都无法阻止瘟疫爆发的结局。”
南湫用有限的智慧拼凑出循环中的漏洞:“我有个问题。既然瘟疫一定会爆发,且时间就发生在十三天后,那么按照圣女的年龄来算,根本对不上号啊。”
“朱雀末世发生在十岁圣女离开火车站之前,当圣女回到白炽城,发现全城的人都死完了,为改变未来把时间倒退到了七天前。这件事是发生在圣女十岁的时候。”
南湫为了确定自己的记忆没错,说完了还看了眼鹿书白。
鹿书白点头:“没错。”
南湫继续道:“那另一位圣女是怎么活到十五岁的?也就是被我们救的那位。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观,白炽城的所有百姓都一致认为,十五岁的沁柠才是他们每天见到的圣女。也就是说,十五岁才是当下的正确时间线。”
圣教的人认为于适之已经死亡,那些肮脏的客人大言不惭的说白炽城里还有谁没睡过圣女。从这些现象里可以看出,十五岁圣女是现在这个时间里的正确主人公。
也就是说,十岁圣女才是从别的时间里突然冒出来的。
鹿书白提醒他:“但是十五岁的沁柠说五年前见过我们。”
南湫搓了把头发,好不容易理顺的逻辑又被一句话给打乱了。
鹿书白拍了拍他肩膀:“别头疼,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十五岁的圣女才是现在这个时间的正确主体。”
“循环的时间在五年之间。”
于怀安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堆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零食。老大不小的人,吃糖葫芦吃得满嘴糖渣子。
他把吃掉山楂的竹签当教棒,对着南湫和鹿书白指指点点:“十岁圣女是开始,那个时候还没有瘟疫,导致她成功地活到了十五岁。之后空间弯曲,把十五岁发生的灾难带到了十岁时,所以出现了两个年龄段的同一个人,在同一个时间里循环经历必然会发生的事。”
“不对。”
南湫反驳:“十岁圣女下车后确实有一场瘟疫,那是第一个七天的循环。十五岁圣女也经历了一场瘟疫,导致形成了第二个七天循环。所以才会有我说的,两个重复的七天。”
瘟疫只发生了一次,但十岁和十五岁都是全新的经历。同一个人制造的瘟疫在两个不同的时间里同时发生,这才有了无限循环。因为无论他们怎么阻止,都有另一条时间线在按照历史行走。
“阴阳朱雀,两个错开一周的平行世界。鹿书白在阳朱雀里为救我而死亡,我则在阴朱雀里为救圣女而死亡。等再次醒来,怀表的时间也回归正轨。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又回到了最开始出火车站时的阳朱雀里。”
于怀安两手一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只可能出现两位圣女。就算把另一个世界里的数量全都加起来也就四个沁柠,且在一个世界里只可能出现十岁和十五岁。”
他喘了口气:“可我刚才去大街上转了一圈,我发现圣教开办的祭典,十五岁沁柠仍旧好端端的坐在八抬大轿里。我试着打了个招呼,人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还差点儿让侍从杀了我。”
旭舟惊讶:“居然被鹿作家说中了。回到又一个七天前,就会出现新的圣女。”
南湫觉得自己的逻辑都快烧没了,但又总觉得只差一点就能想出完美结局。
“祭典应该还没结束,我去看一下。”
他琢磨着,也来不及吃早饭果腹,干脆从于怀安抱着的纸袋里拿了串糖葫芦匆匆出门。
也是赶巧,到了朱雀大街冲一眼就看到了缓缓向他行来的祭典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