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明白的还是要说明白,徐振即使在一早便想好了答案,问题路遇问出来还是带着别扭,只不过一瞬,他处变不惊说:“普通关系呗。”
他们不过是稀里糊涂亲了嘴,鬼使神差上了床,徐振希望自己话说到这个份上,路遇能够和他达成一致,他不喜欢麻烦,现在这个情况只想解决干净这个人。
“哦。”
路遇笑一下,这笑让人看不懂,他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们是炮友呢。”
“上过一次床就成炮友了?”
徐振随口道。
谁知,路遇却在里面不知解读出了什么其他的意思,问:“那几次算?”
个话题还是到此为止的好,我相信路总应该和我想法一致的,我们不可能和其他随性的人一样。”
“其他随性的人?”
路遇放下勺子撑着下巴视线从上面落下来,紧盯着他,一只手指轻轻拨了下桌子上的筷子上端,又说:“徐秘书,你说的想法什么?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一致。”
徐振坐直身子,终于他觉得还是明确说得好,路遇似乎有和他做炮友长期发展下去的嫌疑,简直荒唐至极,无妄之谈,路遇的家教会这不会允许这么做徐振不清楚,总之他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他不是一个沉沦欲望的人。“
徐振漫不经心喝一口粥:“我的想法是断干净,就当这件事每发生过,当然,你如果需要一些补偿——除了过分的,我都可以接受。”
路遇冷冷笑了下:“徐秘书,还是和你在床上说话舒服。”
徐振咬合绷紧不再接话,懒得去口头争辩。
累。
吃完饭路遇自顾收拾碗筷,徐振懒得去和他抢以及“客气”
,他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综艺里的声音一个也没往脑子里蹦,一会又去卧室里拿手机。
阴雨天天色昏暗,锁屏写着下午俩个点三十一份。不看手机徐振完全不敢相信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他生活规律,除非工作熬夜不可能现在这个点起。
昨晚滚到一起后收尾都是路遇在做,细心到给他手机也充上电,这会满格了,徐振突然心脏被戳一下,倒不是说这一点小事能让他喜欢上这个人,而是一下点醒他,他生活了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像这手机一样,没电的时候需要别人帮忙充上,更何况他昨晚也充分意识到自己是有生理需求的。
或许他真的需要一个……炮友。
路遇收拾好厨房过来准备走,徐振抬眼说:“慢走,不送。”
路遇停在他面前抽走他的手机。
他比徐振小两岁,身材却比徐振健硕,衣服在他身上缩水了似的,手腕和脚腕露出一节,上身被紧紧包裹,布料贴着线条,教科书版的健身楷模比例,他抬手动作让小臂露出的部分更多,肌肉紧绷。
徐振多没移开眼看了一会,路遇把手机塞给他:“号码和微信都给你加上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把手机塞给徐振就离开了。
微信的确多了个人,头像是张风景图,拍的是夏日喋血夕阳的海面,深蓝和殷红相映,热烈和冷调相撞,热火压冰峦,彰显这账号主人的狂妄和不羁,昵称单调,是个敷衍的逗号。
和他印象里的人相当符合。见字如面以前徐振觉得太夸张,现在理解了就是,什么人放出什么屁,一打眼就认出来。这界面给他的感觉也大抵如此。
敷衍的家伙给自己摁在了微信置顶区,手机号也好找,唯一一个没备注的。
徐振看一会取消了置顶,添上备注:随叫随到。
相当潦草。
他扔开手机不再管,无论如何他不可能给这人打电话约炮的,意外冲动一次就够了,光是想想一个工作上还可能再遇到的、交际不深的人,有了什么生理反应就去床上解决一通,完了两人提裤子走人,不光彩还要时刻提防这种事情被其他人发现,徐振就泛着一阵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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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时间长哪怕肆意挥霍也剩下一周,徐振也不知道怎么安排,走到哪他都是一个人,要说区别也就是呆在家他短暂以遗忘自己是孤独的,走上大街每个都是衬景,一针一针戳开事实。
徐振百无聊赖刷会手机,天色便黑了,时间却不过七点,他百无聊赖翻着微信,最新一条就是下午加的微信。再往前面只有和同事寥寥无几的节日快乐,是旁观者都无力的状况。
他无聊给上司戳了消息,九点多齐垣给他打来电话。
“怎么,这么长的假期没去三亚沙滩认识美女吗?”
齐垣笑着问。
徐振靠着沙发,电视放着另一档综艺,“没呢,齐总在哪呢?”
“在家,外面在放烟花,能听到吗?”
齐垣特意举了下手机,烟花在最高点炸开发出嗥鸣,噗呲噗呲一声比一声响,传到这边,盖掉了客厅电视虚假的热闹声,徐振恹恹回答:“能听到,挺热闹的。”
齐垣听出来他不对劲,古怪问:“咋了,大过年还不高兴,我可不是扒皮老板压着你加班,和家里闹别扭了?”
“没事,起得有点晚,有点累。”
“行,没事就行,那先挂了,我们明天上班得早点休息。”
“好。”
电话一断,那头真正热闹的景象和电话一样断线,跑个一干二净还显得这里愈发清冷,地板下好像住了座寒严冰川,冻得屋子骨深凉。
在家又呆两天,除了看电视和刷手机,就是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微信只他不生发些气息,就是寂静无声的,生平响不了一下,他想过提前回去,在公司最起码还忙起来不记得时间,他还能再糊弄自己人生几年。再次盯着天花板发了半个小时呆,徐振觉得真浪费时间,戳进app准备订票出去玩一圈电话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