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云寒舟认真地看着吴卿尘,坚定地回答道。
此刻,吴卿尘内心的小算盘那是打得啪啪直响,想着不管怎样,都先找个厉害的人成为朋友,日后好傍身。
要是以后真的一不小心遇到那天杀的,会致自己于死地的男主南溟风,还能找朋友帮忙挡一挡。
吴卿尘倒是真没想到云寒舟这么“好骗”
,虽说他自己这交友纯属怀有私心,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为保确定,吴卿尘就试探性地再次问了问云寒舟,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这么快,此刻内心可是乐开了花。
云寒舟继续说道:“之前我的那个朋友,他也说过,他要罩着我。”
“啊?”
吴卿尘没有明白云寒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寒舟眼神落寞了些,“可是他最后离开了,还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他让我等他,可他再也没有回来。”
“啊?啊哈?啊?所以这……云兄,你这是被人欺骗了?”
吴卿尘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竟然有点想笑。
但他觉得此刻应该保持严肃,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厉害的云寒舟,竟然会因为别人随口的话而如此老实较真。
吴卿尘,现在的他毕竟是有着穿越前记忆的人,那可是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社会毒打的成年人。
他心里一直清楚,这世上人来人往太多,大多数擦肩而过的人,每日所说的话就像过眼云烟,在当时那一刻可能真的是坦诚且真心的,后来时间证实才发现,更多的只不过是当时的冲动承诺和自我的虚荣满足罢了。
虽然吴卿尘自己做不到完全真诚地去相信别人的话,但他还是很佩服拥有这种可贵品质的云寒舟,不忍心拆穿真相,轻声安慰道:“或许你的那个朋友,他是真的忘记了,或者是有事耽误了。放心吧,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云寒舟听到这话,眼睛亮了,带着笑意:“我知道,他确实是忘记了很多事情,我也一直在找他,我想他也在努力记起来。”
吴卿尘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又羡慕又羞愧,羡慕这个一路上温柔执着的年轻人,一直都有自己的目标和信念;羞愧自己心中偶尔出现的那些现实阴暗想法,无地自容。
等吴卿尘和云寒舟加快步伐,赶上前面两人的时候,吴潼已经坐在路边歇了好一会了,可江庭明却不在旁边。
“大哥,你俩在后面干嘛!怎么走这么慢啊!这太阳都快落山了!”
吴潼语气有些不耐烦。
吴卿尘没搭理他,直接问道:“江二……”
,他赶忙想起来,差点就漏身份了,“你沈郁哥呢?”
吴潼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缓过来,“对!沈郁哥收到了家里的紧急消息,就先走了,说我们到时候就在玄门大会上见面。”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快些走吧。现在天色不早了,这荒郊野外的,先找个能住宿的小村庄吧。”
吴卿尘看了看四周。
这条路不是官道,是长洛城到江陵的一条小路,走之前在地图上看到过,打听到这条路的行人比较少一些,也要近一些。
当时江庭明也执意想走这条路,说那条大路上肯定设有关卡,近期进入江陵城的所有人,都需要玄门大会邀请函或者家族文书。
还说我们这几个人,要啥也啥都没有,从那条大路走的话,就不太好进入江陵城中。
虽然吴卿尘当时感觉江庭明说得挺有道理的,但现在天色已晚,往四周一看。
这荒郊野外的,实在是感觉太不安全了吧!
不多时,黄昏照耀在崎岖的小路上,远处传来人声。
转眼就看见一批大包小包的流民,正朝吴卿尘他们走来,还有几个人脸上有伤,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其中还有两个脏兮兮七八岁左右的孩子,被大人边走边骂。
吴卿尘看着那俩脏兮兮的小孩,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小孩稚嫩的脸,正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吴潼看见这群流民,便先上前去询问:“请问,你们这是从江陵城而来吗?”
有个穿着破烂的中年男人“哼”
了一声,语气不太友善,“你这不废话吗?走开走开!别挡我们的道。”
吴卿尘一看,便拉住了一个大妈询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这都快晚上了,怎么还往城外走啊?这荒郊野岭的多危险啊!”
大妈摇头,无奈道:“没办法,江陵城最近要开什么玄门大会,来了很多有脸有面的人,江家便把我们这些贫苦的流浪汉驱赶出城了。哎……”
吴卿尘满脸不可置信:“江家怎么会这样?那怎么我看前面那几个年轻人还受伤了?”
大妈差点都快哭出来了,“还不是有些个狂傲的修行者,看我们这些流民不顺眼,随手就打一顿,人家可是会法术会舞剑的,我们这普通人,哪能打得过啊!”
吴卿尘看着这些人,心里很是难受,尤其是看到那两个小孩一脸天真的模样。
他走到流民之中,果断拿出来自己的干粮和银子分给了他们。
吴潼转头刚好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家吴家三公子,竟然会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转过头,吴潼问大妈:“那江家呢?就没有人出来给个说法吗?!”
大妈:“江家?江家大门大派的,哪会顾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死活?所以这不就直接把我们赶出来了,还说这是为了我们好……”
云寒舟走过来,对着流民们说道:“天快黑了,你们赶紧往前走快些,沿这里再走个十几公里,长洛城外那边会有一个简单的寺庙,有热水热菜,那里可供你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