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班主任,你去看谁呀?"
是呀,干嘛去呢?凌姗自己也在问自己,不觉得幻自己的行为有点好笑。
不对。凌姗马上又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看谁?看同学们也好吗。
不过凌姗没有再往操场里边走。她索性就依身于一棵松树干上,在这里欣赏一下这离别几年的孩子们早操的情景。
瞧,这一队队的队伍跑的多整齐,士气也好!她心里在数着数,一队,两队,三队,…忽然,她问自己,咦?初三(1)班呢?初三(1)的队伍在哪儿?
该不会因为昨天的事……不能吧?…凌姗把伸长了脖子在操场上穿行的队伍中寻找着初三(1)。
还别说,操场上还真没有见到初三(1)的影子。
不可能不出操哇!凌姗的目光在继续搜索。当她把目光投向操场四周时,终于在操场西北角靠近学校正门和办公楼前面,现了一大群同学乱糟糟地围着另一群同学,还不时地传来同学们的欢呼声。
该不会是初三(1)吧?
正当凌姗要仔细分辩这些同学时,忽见人群中跑出一个同学来,紧接着后面又追出一个穿运动服的高个子女的,而那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学校的女体育教员马红。
此时马红在干嘛?她正在追前面的那个小个子男同学。那男同学是谁?凌姗没看清。
究竟生了什么全班乱成一团?
凌姗凭经验判断,这一定是被马红追的那个调皮的男学生在和老师较劲。
这个调皮鬼是谁呢?……哦,该不是昨天见过的那个新来的吴什么雨吧?对,是他,正是他!
凌姗从吴春雨拐弯把自己脸转向她这边时的一刹那间看清了,那就是那个吴什么雨!
职业的本能使凌姗想走过去帮大马忙,把吴春雨叫住。可转念一想,没弄清楚事情因由之前,还是别轻易地上前了,万一,万一是马红老师独出心裁,搞什么晨练改革,用西方的自由挥方式搞早操呢?岂不帮了倒忙么?所以她打消了过去掺和的念头,决定还是先看一看再说。
其实凌姗想得是有道理的:
在西方的一些国家里,学校的教学方式包括课堂上都提倡自由学习,课桌的摆放,学生的坐姿都不做统要求。甚至可以玩玩具,老师讲课,学生可以随时插话提问。至于体育课方面那就更是随心所欲地上课了,像我们国家这种队列式的活动,统一一个口令走出个一二一来,简直就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了。就像我们在电影电视中看世界性运动会队员入场式一样,中国的队伍整整齐齐,而西方的队伍却乱七八糟。
然而,凌姗真估计错了。
她所看到的,还真是初二(1)新来的那个吴春雨和体育老师大马在斗气呢──
原来,这个吴春雨这两年在社会上混,生活上没有规律,什么时侯做什么,什么时侯该吃,什么时候该睡该起床都自己说了算,无拘无束,养成了一身的坏毛病坏习惯。所以他来到孤儿学校这个半军事化的集体里,铃声就是命令,他根本就受不了。
刚才,起床的时侯,铃都响过半天了,寝室的同学们都已经穿好衣服下床准备早操了,惟有吴春雨还紧闭着眼睛仰巴颏地在床上懒着。
要说吴春雨是有故意地赖着不上早操倒也冤枉了他,可他此时就是打不起精神,两眼眼皮睁不开,就是想睡个回头觉。
“起来起来,早操不赶趟啦!"
班长国育新过来用手拍着吴春雨屁股叫他,可叫了几声,他就是不吭声。
陈文小眼镜这时想出了个馊主意,他拿起吴春雨扔在床头的臭袜子,就往他的鼻子嘴上捂!
这下可有反应了。你想啊,那吴春雨穿的袜子味道能差得了吗?都一个星期没洗过啦,不用说扔在鼻子下边,就是拿起来抖落,离二尺远这味道就扑过来啦。
况且吴春雨现在是装睡,能没有反映么?这小子可就急了眼了:他m的,这不明摆着是欺侮自己吗!他怎么能受这个?
于是,吴春雨扑楞一下就从床上起来了,小眼睛瞪得比玻璃瑠溜还圆,大声嚷起来:“靠!干什么干什么?m的,欺侮老子?找死啊?小崽子……”
说着话还伸出手来去抓小眼镜,要动手。
这架式令陈文措手不及,他没想到一个顽笑会让吴春雨这么大火,忙歉意地解释:“…别,别,开个顽笑你急,急什么呀。你这是干什么呀……”
小眼镜一边说一边躲着吴春雨。
吴春雨索性从床上站起来纵身跳到地下去追陈文。
这一站一跳不要紧,可使吴春雨出了大洋相,逗得全寝同学都哄堂大笑,笑得弯了腰,流出了泪。连陈文都笑出了鼻涕泡!
“…?你们?你们笑个p?有什么好笑的,啊?”
吴春雨还在亢奋中,到现在还不知道大家笑他什么,他叉开腿,一个个指点着同学们嚷嚷着。
连上床的徐放也扑哧的笑出了声。不觉用手指点着吴春雨:"
你这货呀…"
吴春雨不明白徐放的话是什么意思,便下意识地顺着徐放手指方向低头看自己。这一看要紧,吴春雨的脸“腾"
地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