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加霖说,“哥,起来吃饭吧,看你嘴唇白的,我都替你饿。”
俞洺身体健好,只不过事情发生后对他心理造成极大影响。
喝了水,吃了点饭,血色恢复了一点。
半小时后,冯加霖见俞洺穿好衣服,疑惑问:“你要去哪?”
俞洺淡淡地说:“我看新闻报道,刘澜被送进了市医院,我得去看一眼。而且当时还有孩子在场,我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助的。”
冯加霖靠近,说:“哥,你去看别人的同时,先看一下自己的情况可以吗?”
俞洺将钥匙攥在掌心:“刘澜这次出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她作为受害者,我觉得我有必要去看一下。冯加霖,我很少说别人啰嗦,你应该是第一个。”
他转身就走。
“你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没有,答应好的事我是不会违背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那既然矛头不在你,你自责什么?”
俞洺扭过头:“我不会自责。但她求助过我,我没有做到,至少这一次,去看一眼,就一眼。”
冯加霖也跟着去,主动开的车,俩人在车内一声不吭。还未到地方,俞洺就让冯加霖先停车。他瞧着俞洺进入马路边的便利店,不一会,拎着一篮包装精致的水果和一箱奶放进后备箱。
医院大厅人来人往,俞洺向工作人员询问确认多次,才找到了刘澜的病房。
敲门后,一位护士走来开门,她上下打量一番:“不是媒体记者吧?前两天来这看望的人多,我们医院都怕了,这对病人恢复很不利。”
俞洺摇头:“是同事。”
冯加霖轻声说:“我在外面等你。”
也好,估计刘澜不会希望被更多人看到窘迫的模样。
护士也要离开,她说:“不是就好,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按铃。”
病房内开着空调,温度不冷不热,地面虽干净,但挤满了用来送礼的盒子箱子,以及成箱的保健品。俞洺收手中拎的东西反而衬得有些廉价,他抿了抿唇,将东西归放在一处,与那些礼物融为了一起。
刘澜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脑袋和脖子缠了好几圈纱布,有些纱布仍洇着血。床头柜上仅放着暖水壶,和塑料袋装的水煎包,以及被啃了一半已经发黄的苹果。
这时,刘澜察觉有动静,才慢慢睁眼,说:“洺哥。”
“对不起。”
俞洺没有别的可以回应的。
“我知道不是你说出去的所以你不用道歉。”
刘澜气息很虚弱,“但归根结底还是我活该骗他的时候,都应该想到,被发现的后果命不好,我认了。”
她哭了,很平静。
他原不想打扰刘澜休息,打算放了东西就离开,但情况可能更糟些,他思考再三,坐上板凳,他说:“孩子呢?”
“估计跟他爸去买饭了吧。”
他望了眼窗外,火红一片,远处的云与天际线相融合,像一幅水粉画。
“挺好的,有人照顾,还有孩子平安的在身边。”
影像画面再次浮现眼前,胸口仿佛堵了块石头,凶手拿着石头未砸向孩子,而砸向了孩子的母亲。事发有因,是她先骗了他,反正都坏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