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要见王爷!”
白婉儿站在梁王府的侧门前,伸出手砸了砸门。里面的人不敢怠慢,能够砸梁王府的门身份都非同其贵,他打开门看见白婉儿的脸,连忙低下头侧身让她进去。
白婉儿少时也来过这里几次,因此对这里的地形倒是轻车熟路,不用奴才引着自己,便找到了萧景崇的卧房,想都没想便推门进去了。被甩在身后的仆役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婉儿傻在了当场。
“混账东西,干什么大清早的惹本王?”
萧景崇不耐烦的推开怀中浑身赤裸的通房丫头,抬起眼睛看见僵硬的白婉儿,语气和缓了些,“婉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白婉儿先是打量了那丫头雪白的胸脯,又看向萧景崇无所谓的脸,心中怒火中烧。倘若放在平时,让她撞见这样的场景,势必是要借题发挥和萧景崇使性子的。可是此刻正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她顾不得那些了,走上前扑通跪在了地上,说道,“求王爷,救救我父亲吧!”
对质与威胁
“白尚书昨日进宫面圣一夜未归,今日发现他已经被下了大狱?”
萧景崇此刻的表情就如同方才的白婉儿一样,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抓起一旁的衣服套在了身上,有些烦躁的在屋中踱步,“东宫呢?白尚书都在大牢里蹲了整整一夜了,萧景睿一点事情也没有?”
“没有。”
白婉儿仍然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昨夜我硬是守到下半夜才沉沉睡去的,原以为是圣上想高调行事第二日再动手,可是直到我出门,也没有听见一点不对劲的动静。”
“没有动静就是最大的不对劲!”
萧景崇深吸一口气,他的脑子此刻也乱成了一锅粥,白婉儿哭哭啼啼的声音更是惹得他心烦,于是便冲白婉儿说道,“婉儿,你先回东宫去吧,或者干脆回白家,不要让人看见你在我这里。至于白尚书那边,本王会让人打听打听,究竟昨日在太和殿中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能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呢?”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要让人看见我在这里?”
白婉儿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伸出手抓住萧景崇的衣服,“婉儿现在能够依靠的便只有王爷了!王爷承诺好的,白家会是扳倒太子的最大功臣,陛下不会杀我父亲的,对不对?”
萧景崇被她吵得头疼,语气逐渐不耐烦了起来,说道,“本王说了要去打听打听,宫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本王的眼线都传不出消息,你在这里哭有什么用?”
萧景崇这副模样,和之前信誓旦旦承诺白家富贵时的样子大相径庭,白婉儿的心颤抖了起来,她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牢牢的抱住了萧景崇的腿,“王爷,您可不能不管白家啊!我父亲是为着王爷办事才将身家性命豁出去,要替殿下除去太子这个心腹大患的,婉儿,婉儿已经将什么都给您了,您可不能不管啊!”
萧景崇彻底没了耐心,一把推开她说道,“本王有说不管吗?不过要先去查一查白尚书究竟是什么事情惹怒了陛下而已。你着急,本王还着急呢!白长风要是在陛下面前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牵扯到本王,大家便只能一起翻船了!”
白婉儿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态度的转变,她是了解萧景崇这个人的,嘴上说的好好的,实则出了事比谁跑得都快。仅仅是这两三句话的功夫,他的口风就已经变成了父亲惹怒陛下了,甚至还担心起自己会不会受牵连?今天自己要是听了他的话出了梁王府,恐怕以后连这王府的大门都进不来了!
想到这里,白婉儿瘫坐在地上看着梁王,伸出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珠,卸下了梨花带雨的模样,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父亲做的,难道不是梁王殿下的意思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萧景崇彻底冷下了脸,弯下腰捏住了白婉儿的下巴,与她对视,“白尚书做了什么事情,本王怎么知道?本王好端端的待在自己的王府里,原本念着与你旧时的一段情,想去帮你打听打听。若婉儿这样讲,那本王可就不敢伸出援手了。”
“萧景崇你敢!”
白婉儿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柔弱的模样,“你就不怕我去陛下面前揭发你吗?皇后和你,让我假孕陷害太子妃,逼迫太子回京放弃兖州。宫宴之上,太子为何离席?叶家当初送叶芜进宫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以及当年元后的死,你们是在背后怎么议论陛下的?”
萧景崇看着她,发出一声冷笑,“白小姐,啊不,白侍妾。当日你假孕陷害太子妃,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刘太医都说了是受了你的蛊惑,所以这事情和母后有什么关系?至于叶芜,用你的脑子好好的想一想,再怎么样,叶芜也是姓叶的!”
在白婉儿不可置信的表情中,萧景崇又接着说道,“至于最后一个,元后钟初瑶是怎么死的,你猜,倘若你在陛下面前提起这件事情,先死的会是谁?本王警告你,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否则,你不应该担心白长风会不会死,你应该先担心自己会怎么死。”
“王爷!”
两人对峙之间,时常跟在萧景崇旁边的那个太监闯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点焦急的神色,看见屋中的场景,先是愣了一下,又连忙说道,“王爷,我们在太和殿中的眼线,不知为何昨夜死在了西宫的一口枯井里!”
萧景崇听在耳边,终于放开了白婉儿的下巴,“听到了,本王没有骗你,只是也一并被人算计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