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不是这家伙居然可以这么凶残,而是他居然可以一边这么发自内心“纯良”
的微笑着一边这么凶残。
……在战斗之前,景容尚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会落败,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是,他会败的这么彻底。顾凛深的学习和适应能力比他想的还要强的多。
看着这样的顾凛深,再回想起当时在安斯星上的他,景容尚既为他的变化而骄傲,又忍不住稍稍感到一些后怕……这真的是太快了,别人几年的功夫或许还及不上他的几天。
而且,曾经景容尚一向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算是很好,不过此刻战斗过后,对比顾凛深此刻还是活力充沛的模样,他却已经感觉真的有些疲累,浑身上下都稍稍感到酸痛。这样下去,以后恐怕连全程陪练他都很难做到。
而一想到顾凛深以后或许要找别的人经常对战,景容尚就莫名打心底的有些不舒服。他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要抽空多做些提升体能的练习才好。
毕竟,猜也能猜到,对于顾凛深而言,经常在一起切磋练习对他而言,可比每天聊天见面要重要的多。
他难得的有些孩子气的想:顾凛深这个家伙啊,可是他先认识的,怎么能够以后让别人和他更熟呢?
……
一行人回到会客厅以后,景父和景容尚就礼貌的先行离开,将空间全部留给顾凛深和尤利·洛卡,让他好完成身为引导者的任务。
一出门,不同于对厅内状态放心不下的景容尚,景父行色匆匆的就要往自己的工作间走去,并且随后交代景容尚道:“容尚,一会儿帮我招待一下你洛卡叔叔。我之前和他打过招呼,他会理解的。”
“您这是?”
景容尚颇为不解,雄父这刚回来,难道就又有任务了吗?
“……我有事要忙。”
景父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来亮了一下自己手中本子,“这个年轻人给了我设计机甲的灵感,让我简直一分钟都不能再等待……他很好。”
“啊,是。”
景容尚眼睛不由一亮,不再多言。事实上,他就有一具雄父亲手制造的机甲,那是他十六岁那年的生日礼物,他一向很是珍爱,是以他自然知道相较于市面上那些常见的机型,专属机甲的性能有多么卓越。而且能让雄父这样心潮起伏迫不及待想要去完善,那更必然不是凡品。
而且对于雄父对顾凛深的夸奖,景容尚也感觉很愉快。
——顾凛深当然是很好的,所以他也要变得更好才行。
……
而在会客厅里边,面对着这样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顾凛深,尤利·洛卡一开始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进行开场。
他轻咳了几声,才逐渐找回了状态,按照流程那样一一对顾凛深进行信息采集——当然,远比当初的艾尔亚·多罗西要温柔和缓的多,并不是简单的一问一答,反而像是朋友之间的闲谈。
这也是雄性保护协会一贯的做事风格,对每一个雄性都温柔以待。事实上,因为联邦对于雄性的优待,雄性保护协会的地位在联邦很是超然。联邦里凡是涉及到雄性的事务,不管是那个领域或者哪个方面,最终都会交由雄性保护协会进行处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初一鉴别出顾凛深的性别以后,艾尔亚·多罗西才不得不立刻就终止了审问,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
但其实尤利·洛卡这样轻柔的问法,对顾凛深并没有什么作用。一来顾凛深完全不适应这样温柔的像是被看做易碎品一般的对待……这个时候他倒特别想念起艾尔亚·多罗西那种一板一眼的问话方式,多正常啊是不是。二来顾凛深本身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问及所有讯息他其实都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比如说来自哪个星球——他说地球会有人知道吗?再比如说父母——在原本的世界,顾凛深父母早早的就去世了,在现在这个世界,那就更没有了。问的再深一点,比如说教育经历什么的,顾凛深更是只能木着脸抱歉地表示自己是个“文盲”
,目前正处在努力脱盲得状态中。
折腾了半天,尤利·洛卡几乎完全是在做无用功。好在从他自己的内心而言,他并不在意这些。左右这也不过是例行流程罢了,就算是毫无收获,只要他做了,那就是符合条例的。而且就凭着顾凛深身为雄性这一点,他本身就不会受到任何怀疑。
就算像现在这样资料栏基本为空,也并不妨碍他获得基因磁卡。
——景家之前送来的那份基因检测报告,他们都已经明白无误的确认过了。
而现在,他所关心的是另一点。
“你才十八岁,尚未成年,你是想要去愿所,还是选择考取学院?”
这是他作为引导者除了为顾凛深登记信息以外,更重要的一个任务,帮助顾凛深决定以后的去向。
联邦法律规定,公民年龄到达二十岁才算作是成年人,而未成年并且没有亲属的雄性会被统一送到愿所保护起来,除非雄性本人选择前去学院。
愿所可以说得上是未成年雄性的天堂,那里会有最好的设施和最好的待遇,生活精致又奢华,虽然也会有各种老师进行教学,但是从根本上讲,他们每天最重要的任务也不过就是让自己过的开心罢了。
顾凛深之前在星域网上也不是没有了解过这些东西,然而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圈养金丝雀的一个牢笼罢了。那里的人想必都是要养废了的。
“我当然是要去学院。”
顾凛深斩钉截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