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冽扬眉:“神仙……?哦,你前几日和一个仙君结契了。”
这消息是迟滞多久?
越应扬点头。
怀寒以为扶冽会收敛一些,或是离了他再和越应扬单聊。
可扶冽却道:“那,他不是跟你了吗?”
“是。”
越应扬颔首,一挑怀寒下巴,“你可以装没听见。”
很难伪装,怀寒干脆摇了摇头:“我跟了你,也是天宫的啊。”
扶冽称奇地啧了一声。
怀寒摸不透越应扬什么主意。
天界定是想再压住冰龙,扶冽只想放了他哥。
越应扬想不惹麻烦,不让神鬼盟誓出岔子,却告知了扶冽此事……
而自己。
便在眼前妖和天上神之间,苦苦挣扎,拿不准主意。
怀寒沉息片刻:“咱们造反吧。”
造反之言一出,本咄咄逼人的扶冽蛟目都一愣,本凝成的冰意破碎,抖落在温暖的妖宴里。
越应扬去检查怀寒的杯,猜测道:“喝醉了。”
“没醉,果液。醉了能不闹死你?”
怀寒抬手给越应扬顺顺鹰毛,怕他吓着了,亲切一笑,“那我都是妖族的人了,帮你们造反,有何不可啊?”
怀寒在俩妖王面前大放厥词,心里也是虚惊。
但比起揣测模糊妖意,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他这狠话一放,二位妖王反而不提了。
许是心里都清楚,真造反是天大的笑话。就算扶冽为兄拼命,越应扬也不会赴汤蹈火,指不准还背后一刀。
人间四界,各自为主。
怀寒得意支棱身子,挑衅似的戳越妖王下巴:“不造反啦?那行,依我看,这事呢,是压不住的。”
许是逞凶的愉悦,花香再度浓郁了。
越应扬低眉,瞧这小花仙能翻出什么花样,或许还有一丝稍纵即逝的,纵容。
怀寒往后一靠:“每当我听别人讲,什么事要仔细点办啊,上头盯着紧呢,肯定就要出疏漏……那封着冰龙的禁制,好端端的,为何最近忽然要撑不住了?”
扶冽扬眉,水色的双瞳一竖:“自然是我兄长强大,这都百十年了,也该打破那老神仙虚虚点点下的咒。”
越应扬压着怀寒肩膀,饮酒嗤笑:“省省你的吹嘘,扶凛的元神并无活化迹象。若非禁锢之力已快消亡,便是出了其他差错。”
被沉甸甸的大块头压着,怀寒方才的扬威立时灭了一截,连花带气一齐趴在桌上。
怀寒艰难抬头:“但在神鬼盟誓的节骨眼上,对吧?巧合就爱和巧合撞车。小仙以为,他醒是拦不住了,重在安抚他老实下来,扶冽妖王,你可行?”
让扶凛去堵扶冽,拿天界的威严威胁,上演一出兄弟情深,暂时双双把家还,不牵连到越应扬,届时再让天帝却世裁夺,多万全的主意。
本该皆大欢喜。
越应扬表情霎时古怪,手指捏了捏嘴边,半笑不笑。
“……”
扶冽也吸了口气,神色里从犹豫转到平静,眼瞳坚定,“行,若我能见到他。”
不对劲,这俩妖王,又藏着掖着什么罕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