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惹的祸。”
冰龙回望不远的天宫,指指心口,“是我自己。好了,回去吧。”
扶冽坚定地吐了口气:“哥。总有一天,我接你回来,不管什么宿命了。”
扶凛微微点头,左三下,右三下。
“那就告别吧,再久,土仙上仙就要宰了我了。”
怀寒伸个懒腰,适当出声。
“多谢。”
扶凛拍拍扶冽还要抓上来的手,毅然迈出最后一步。
扶冽站在原地:“谢……谢……”
怀寒打了个响指。
一切重回。
天阶上除了他,再无别人。
轰隆——
天阶从低到高,以风驰电掣之速全然消失,到怀寒的脚下。
“完了!土仙上仙,你好狠——”
这万丈高空坠下可不是那么好相安的,怀寒勉励平衡自身,抓一抓路过的云朵,俏皮地打个呼哨,又被嫌弃地丢下。
花仙可怜地坠落。
真,神仙下凡。
怀寒囫囵转圈,被气流冲的好歹。眼里已能见到妖城了,又惊又喜,连忙变回花型,可不能让小妖们瞧见他的狼狈模样!
可呼地一下,花身一热。
怀寒:“?”
眼见近在咫尺的一双金瞳,金瞳主人正把他叼在嘴里,轻轻含着。
怀寒下意识唤:“越应扬,是我,别吃。”
他感觉妖王的牙动了动,如猎者的猎物在嘴边,随时能把他咬断。
怀寒警告:“别吃,吃了你就得守丧了。”
越应扬不语,直把怀寒叼回住所。
一路妖众高呼。
温暖豪奢的寝殿,四处挂着羽毛制品,如今还多了一个无花的花瓶。
怀寒自行翻滚下来,化出仙身,甩了甩濡湿的衣衫,不爽道:“你的爪子呢?怎么改口了。”
“忽然很有食欲。”
越应扬答了,又坐下倒杯茶水喝,“说说你的真身。”
不比上次的试探,开门见山地问了。
怀寒也没想瞒住,只是不大爱提。
他娴熟地往床上躺,哎呀了一声:“你知道万灵宴上,那种拿来装饰的花吗?”
“未曾留意。”
越应扬顿了顿,又走到怀寒脸前垂眸,“你说与我听。”
怀寒心中凝噎:听就听,走这么近干嘛?
“是一种不受待见的花。花期很长,香味不浓,长的很小巧,会致幻,很危险,本不该长在天宫,是被一个神仙带回去的。”
“就和你一模一样。”
“是。”
“叫什么?”
“妄厄花。”
越应扬捻捻下巴:“有耳闻,禁花。未到成熟时,并无危险,所以很适合截下来做装饰?”
怀寒得意起来:“嗯,要不是我聪明,开了灵性,早就成花干了。”
再度入夜了,淡香萦绕。
越应扬嗅了嗅,道:“那你该做妖。我听闻,这花害死过神仙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