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婧赶紧拦住,抱着祖母的腰说:“祖母,您先听弟弟说完!林府刚被提学官折了面子,如今火气正大呢,您这一去不是火上浇油嘛!”
苏氏根本没有主意,只在一旁点头:“是啊,是啊。”
谢若婧道:“弟弟别卖关子了,快说说你有什么主意?”
“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谢柏峥坦诚道:“如今,只能从那一千两银子上下功夫了。”
众人:“?”
一直飘着的霍靖川也看了过来,面露好奇。
谢柏峥解释:“他们要污蔑我,总归是要说我拿那一千两银子买了县试考题,可若是那一千两银子有了别的去处呢?”
众人:“。”
读书人的脑子,就是转得比较快。
祖母问:“那是何去处啊?这样一大笔银子,得要怎么花得了哇?”
谢柏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隐藏着淡淡的杀意和疯感。谢柏峥道:“此事,需要祖母和母亲与我一同演一场戏。”
谢若婧不甘寂寞:“那我呢?”
谢柏峥抬眼望了望日头,提醒她:“姐姐不是说要在天黑前回夫家去么,如今天快黑了。”
谢若婧:“……”
她一时上头,忘记了。
-
翌日。
钱庄的伙计打着呵欠来开门迎客,开门的时候瞬间醒神,他昨晚没落锁吗?伙计赶紧进门查看一圈,确认没有丢东西,方惊觉是虚惊一场。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压惊,便听得门外有人进来。
这么早?
伙计奇怪地出门去看,发现是一名书生。
伙计在柜台后望他一眼,似乎在判断该用什么态度对人,谨慎道:“这位客人,管事的还没来,不知是为何事?”
谢柏峥道:“有位举人老爷荐我来做事。”
伙计闻言,打量他一番,的确是个书生打扮。他道:“如此便不巧来,不如公子留下个口信?我定能帮公子转告!”
谢柏峥为难道:“书生家贫,无银钱住店,这才来投奔。”
那伙计见他说话谦逊,又没有书生的傲气,便请他坐下。谢柏峥打听道:“敢问小哥,管事的何时来上值?”
伙计也不知,含糊道:“想是快来了吧。”
谢柏峥点头,又问:“小哥平日忙吗?不瞒小哥,我身子不好做不了重活,这才被好心的老爷举荐来的,可是钱庄真有不忙的?”
伙计见此时无人,同他多说几句也无妨:“是真的,咱们这钱庄不常开张,也不知东家是怎么赚钱的,平时有客人都是管事的招待,给伙计的月钱也比别家少!”
谢柏峥点头:“这么说,你们管事的也缺钱?”
伙计不确定道:“是吗?”
“好哇,可算是叫我问出来了!”
谢柏峥当即变了脸色,嚷道:“你家管事他偷了我一千两银子,若不还来我便要去官府告他。本县老爷治官甚严,定能判他个流放重罪,昨日上午不就枷走了两个书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