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义道:“那个时辰,简直起得比鸡还早。”
“可我能怎么办呢?”
刘循义嚼着饼说:“做人家儿子,只能夹起尾巴做人!还是你们俩好,亲爹不在身边,谁也管不了你们!”
谢柏峥:“……”
他想起了从前糊弄谢教谕的时候,也是起得比鸡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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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王司业的坐讲结束,谢柏峥收拾着东西往外走,郑文清也来跟着他。两人正说着话,便有一位斋夫来叫他。
王司业找他。
谢柏峥只好与郑文清告别,他道:“王司业想必是要问我户部观政之事,恐怕还要叫我写文章,明日再见。”
郑文清点头,一路目送他。
郑文清身后,走出来一位同样被荐入国子学的寒门贡生。他见郑文清年纪小,便起了轻视之心,教他道:“那位是国公府上的堂少爷,和咱们可不一样。你一路跟着他奉承,不也被丢下了?”
郑文清懒得听他说话,转身就要走。
“再说了,这历来都是屁股决定脑袋。”
寒门贡生追着道:“你年纪小恐怕还看不清朝中局势,陛下摆明了要重用寒门士子,打压世家。你好好一个乡下泥腿子,跟他厮混什么?将来啊,可别影响了仕途!”
郑文清闻言,脚步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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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谢柏峥再次拜见王司业。
王司业为人和蔼,见了他,便招手叫他进来。谢柏峥近前,才发现王司业桌案上放着的是他的旬考文章。
王司业也不同他卖关子,依旧开门见山道:“你在户部做得不错,崔郎中与我盛赞你的。明日起,你便去翰林院观政吧。”
他说哪里?
那个“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的翰林院?天下文臣的心之所向,一个连状元都可以称斤两卖的地方,庸朝最清贵的衙门,没有之一!
远的不说,严徵就是因为翰林出身,才年纪轻轻就做了一省提学。翰林院就是这样一个,
集聚天下神童才子,非常容易平步青云的地方。
这地方他去实习,真的不会被当成文盲吗?
谢柏峥呆愣一瞬,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王司业有道:“去报道的时候,将你写的这两篇文章带上。”
谢柏峥:“…………”
他是去做反面教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