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人非要刨根问底,江锦霜斟酌了许久,还是道出了那三个字。
“我父亲。”
此话一出,所有问题都能回答得出来了,江言枫在魔界和鬼界都有探子,周殷骞震惊了一瞬,低头也不再说什么。
良久,江锦霜正欲带漼寒天返回,就见周殷骞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问:“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不能。”
这回轮到江锦霜说拒绝的话了,见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回绝,周殷骞颇有一幅受了欺负的模样。
“为何?”
看他泫然欲泣的模样,江锦霜继续铁面无私答,“就是不行。”
意识到方才语气有些不妥,江锦霜眨了眨眼,语重心长道:“我若去了魔界,饭团还需要有人照顾,况且魔界诡谲云涌,稍不留心便会丢了性命。”
“我不会拖你后腿,就是,就是……”
听他“就是”
了老半天,漼寒天几步踏了上来,“若您担心前辈的伤。”
闻言,两人都看向他,周殷骞呆呆地点了点头,想不通这人为何能猜出自己的心思:“是又如何?”
漼寒天颔首,无比诚恳道:“我保证,不会让前辈受任何伤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听了这小子的保证,周殷骞心里还是没个底,他转而问江锦霜,“你真不带我去?”
江锦霜摇了摇头,得到答案的周殷骞依旧不气馁,他一收脸上的伤心表情,放狠话般朝江锦霜道:“我去找我爹,你等着,这魔界我还真就去定了。”
说着他就气呼呼地转身离开,望着周殷骞大踏步赶往周弥先的住处,江锦霜无奈之下发出了一声轻笑。
某人又忘了自己能传送了。
漼寒天转头问:“前辈,怎么了?”
“无事,”
江锦霜收回视线,下意识般便握住了身边人的手腕。
“走吧,”
江锦霜边说边传,一眨眼的工夫,两人便已经站在了周殷骞院子正前方,漼寒天就任由面前人拉着走,一声不吭,江锦霜听他没说话,还是解释,“送兔子去。”
两人偷偷摸摸把兔子放到了周殷骞的卧房,又顺着来时的路偷偷摸摸离开。
某个胆大的有志青年自和周弥先说完要去魔界的豪言壮志后,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赶了出来。
意识到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并且如果再去周弥先面前念叨的话,说不定还会挨顿打。
周殷骞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住所,刚踏进卧房的门槛就见到了床上那躺得笔直,和死了无二般的白兔子。
他眉头一皱,立马跑到院子外面四下看了看,意识到那两人已经撂下兔子不见了,他怒火中烧,
咬牙切齿地打了十来张传音符出去。
望着身后源源不断飞来黄色的符纸,江锦霜一手御剑,符纸一靠近他便自觉地飞到了他耳边。
属于周殷骞那充满怨念的声音从符纸中传来,听了几张,江锦霜意识到这人是在不停地重复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