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也是,她的任务是把球打出去,球太用力打出去,一是手臂累,而是力度大弹力大,球回弹速度快,留给自己的反应时间就少。这种方式把自己“chur”
到尽,会很累很累。严逸嘉和她打球,总是尽量调整节奏,让她能慢下来,不至于这么累。
这次和她打球,发现她的节奏缓和很多,心也定下来,看来网络上那些事并没有太影响她。那篇文章他看了,无中生有颠倒黑白移花接木,当事人很难不被气笑,不知道在哪里惹了个会写小作文的少块润的。
两人打了一个半小时,都觉得打够了,放下球拍做拉伸。
舒媛运动后脸上热辣辣,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脸肯定爆红。反观严逸嘉,越出汗脸越白,看得舒媛很羡慕。要不是她运动后脸红得像马喽屎忽,每次运动过后她都想拍照纪念战绩。
拉腿的时候面对面,舒媛哼着“蓝脸的多尔礅盗玉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的调子,严逸嘉听出来,嗤一声笑问,“你是关羽我是曹操?”
舒媛摇头晃脑没回答他,不然呢?
他问的时候脸靠近她耳朵,舒媛运动出过汗不想和人靠太近,和他拉开距离。
“干嘛?你嫌我臭?”
严逸嘉一副被伤到泫然欲泣不敢置信的模样,舒媛阻止他戏瘾大发,“那我觉得自己有味道可以吗?”
舒媛话还没说完,就被严逸嘉很自然地贴近,像大狗一样嗅她,“哪有味道,我没闻到啊。”
被他弄得痒,舒媛仰着脖子咯咯笑,两个浑身都是汗的人抱在一起,这下谁也别嫌谁臭了。
耳朵正好贴着他心脏,舒媛听到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运动过后还带着余韵,比平时跳得急一些。周围应该是很静的,不然为什么舒媛只能听到仿佛去噪后的博跳声。
舒媛放缓呼吸,很珍惜这一瞬。她想,不管会不会再有这样一个午后,也许只有这么一个午后,他们会打球打得大汗淋漓,两个脏兮兮的人贴在一起,她会因为听着简单的心跳声而感到欣喜。
好吧,老广就是煽情不了多久,舒媛还是闻到了两人身上的汗味。她一动,下巴抵着她头顶闻她头发的严逸嘉立马感受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松开了她。
看到严逸嘉一脸茫然,仿佛终于被打断的样子,舒媛很是服气,“你都不觉得有味道的吗?”
“没有啊,我只闻到你头发的洗发水香味。”
说得理直气壮,在舒媛注视下后知后觉地有点,接近于羞赧的情绪。
他喜欢闻舒媛的头发,就像是猫喜欢猫薄荷。不管是什么洗发水,她用了就会很好闻。所以重点并不是洗发水,而是舒媛。舒媛是他的猫薄荷。意识到这一点,他觉得有点太肉麻了,他很难把自己想象成一只撒娇的猫,太奇怪了。
不过他很快就说服自己,他们是男女朋友,他喜欢她,喜欢她的气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于是眼神又变得理所应当。
舒媛玩味地看着他的脸,惊讶于,他诶,严逸嘉诶,原来也会有这种像害羞一样的情绪吗。看他逐渐变得坦然才觉得正常,严逸嘉就是这个样子的。
冲过澡后他们去员工食堂当早鸟。舒媛已经很久很久没进过食堂吃饭了,国外食堂都是自助餐形式,披萨汉堡自制华夫饼无限雪糕,一学期最多吃两次就不愿再吃。
见舒媛拿着托盘兴奋地看着窗口的菜,一副翘首以待的样子,严逸嘉就忍不住露出某种奇怪的“慈父”
般的笑容。仿佛无论她做什么,只要看着她,他就能自然而然地露出笑容。
她这样想吃,那样也想吃,又担心眼阔口窄吃不完。严逸嘉这才回过神来,让她想吃什么都点了,反正有他垫后。
饭堂打菜的阿姨手一点都不抖,舒媛点一样她稳稳当当地盛一样,两个托盘都满了,舒媛两手捧着托盘都觉得分量十足,一点都唔呃秤。临走的时候阿姨还跟严逸嘉说,女朋友咁瘦,要喂多啲先得!
舒媛每样菜都试过一遍,就不再碰严逸嘉餐盘的菜了,只专注于自己这一盘。严逸嘉等她吃好了才开动。不然他吃过她就不会下筷了。
肚子吃得半饱,舒媛才满足地评价道,“比我们高中好吃一百倍。”
高中食堂是真的难吃啊,明明一天到晚在教室里学,去到饭堂还是觉得倒胃口。鸡是有禽味的,猪是有臭味的,汤是涮锅水,饭是有时夹生有时稀烂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能抖落一身鸡皮。
“你拿高中饭堂和这里比,阿姨听到会发烂渣。”
严逸嘉对高中食堂饭菜水平深有体会。
后面舒媛实在吃不完餐盘里的菜,严逸嘉吃完自己的,很自然地换过她的餐盘,开启清盘行动。
舒媛托着腮看他吃自己的剩饭。期间有工人陆续进饭堂,有些人喊他名字,他就抬起头打招呼,舒媛也跟着看过去,她不认识人,只能笑着致意。
离开饭堂后,严逸嘉带着她在厂区散步。暑热慢慢散去,橘黄色的夕阳余晖给一切蒙上一层岁月静好的滤镜,温柔而美好。他们并肩坐在长椅上,安静地感受这日落时分。
直到眼睛看累了,严逸嘉像变魔术似的从短裤里掏出两个皇帝柑,舒媛一下笑出声,惊讶道,“你几时攞?”
饭堂里有皇帝柑,饭堂阿姨说是南宁运过来的,很甜。
严逸嘉剥皮的时候很有耐心,完整的果皮像五角星一样展开,让舒媛闻着玩,欣赏他的艺术创作。自己则细致地处理柑橘的经络,最后从中间分开,和舒媛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