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怪的是,梅昔羽刚才直呼他的名字,那样平凡而又毫不起眼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喊出来的时候,让他的脊椎都涌过一股酥|麻感,仿佛因为听到他的呼唤而满足了自己某种隐秘的欲望似的。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受,他想。
先前梅昔羽喊他颜大人的时候,虽然语气很客气,但他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而现在,他用着一种不怎么高兴的语气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却不由自主的,由内而外的体验到一种独特的满足感。
他该不会有受虐倾向吧?
他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都被梅昔羽看在了眼里。忍不住想,这人该不会又在想别的什么法子来满足他的恶趣味吧?
毕竟他前科太多,让他不能不这么想。
颜随却忽然贴近他,一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你再叫我一次,我就把香囊还给你。”
“什么?”
“你再叫我一次,就像刚才那样叫一次我的名字。”
颜随在这件事情上有着出乎意料的耐心与执着,“你多喊几声,我就把你的香囊还给你。”
梅昔羽简直觉得这个人在耍他。
不过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而是用近乎冷淡的语气喊他:“颜随,你玩够了吗?”
他此时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近乎专注地盯着颜随,柔软的黑发还没有被玉冠束起来,自然而然的垂落在肩头,肤色是细腻的白,乌黑的睫羽微微颤动,像只栖在花枝之上饮饱花露之后,翩然欲飞的蝶。
他的唇瓣看上去嫣红而柔软,此刻从其中轻轻地吐露出来两个字,那是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啊。
他的名字被很多人喊过,那其中夹杂的情感,或欢快或愤怒,或讥嘲或讽刺,而像梅昔羽这样冷冷淡淡而又不夹杂一丝情感的喊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于是也根本就不去在乎梅昔羽后面说的话是什么,颜随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莫名的筷感之中。
尽管这筷感来的十分莫名其妙。
“颜随?”
梅昔羽看他一直不说话,皱着眉又喊了一次。
颜随却忽然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说什么话。梅昔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颜随却仿佛在克制着什么似的,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眼睛也闭上了。半晌才忽的睁开眼道:“我去给你拿香囊。”
他头也不回的朝里屋走去,梅昔羽被他这一系列举动给弄得摸不清南北,只好站在原地等他。
但是等了快一刻钟,都没有见里屋的门打开或者有人出来,梅昔羽忍不住想,只是拿个香囊而已,难道要费这么长时间的功夫吗?
他朝着里屋的方向走了两步,同时喊道:“颜随,你好了吗?”
没有人应答他的话。
梅昔羽蹙眉,这人不会在屋里晕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