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太君的寿宴要来了,也正正是五月底。
这一日,也是元应仙的生辰。
忠义伯府吸取了教训,觉得之前办得盛大,都闹得难堪收场,这次就低调点,家里人吃顿饭也罢了。
更何况元老太君受了惊吓之后,有些神志不清了,时好时坏的。
最近知道孙子没事,才好上些许,能坐起来看看戏了。
“老祖宗,伯爷的意思是,咱们不大办了。
近来京城里动荡,也不适合大摆宴席。
就请了族中亲友,伯爷朝堂上的同僚几个也就是了。”
刁氏近日是真的心力交瘁,女儿的伤,多半要留下残疾,尤其是腿伤。
丈夫儿子还在外放,身边只有这么个女儿跟年幼的儿子。
儿子受惊之后,成宿成宿哭着不睡觉,她也没办法全都顾全。
元应菁的脸废了以后,成天在院子里发疯,把能砸的都砸了。
元应琪卧病在床,元应仙要照顾元老太君,家中除了两个庶女,竟是无一人能帮上忙。
“为什么不大办?这可是老身的寿宴!不好好办怎么延年益寿?”
老秦氏有些糊涂,固执道,像是不满意的孩童。
刁氏只能耐心解释:“老祖宗,京中时疫未清,很多人家家里都闹了时疫,人心惶惶。
更何况,伯爷的意思是,咱们近年来流年不利,总是出些状况,实在是怕了!
就今年不大办,也算是给拓哥儿积个福,他们新婚也留了不好的印象,就家里人一起用膳即可。”
“拓哥儿……我的拓哥儿……”
元老太君似乎终于恢复了些神智,说到元文拓,两只眼睛都亮了,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道:“谁也不能害我的拓哥儿!不许让那个丧门星上门!老四一家都不能来!”
“老祖宗……”
刁氏面色一僵,哪里有生母过寿,小儿子不来的?
而且,刁氏还想要攀上这四房,给二房谋些好处,就连家主元洪德也是这么想的,怎么元老太君就这么固执,非得闹得僵硬厉害。
但是,刁氏不敢刺激元老太君,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是老祖宗您的寿辰,当然是全凭您的心意来!咱们不请便是了!”
这边刚敲定寿宴的事,元文拓那边带妻子回门却闹了个丑事回来。
齐月柔满脸怒容回了她和元文拓的院子,把门一关就不出来了。
元文拓很是尴尬,但是也没解释什么,就只是带了个没露脸的丫鬟回了自己院子书房。
刁氏派人去打听,小半日才知道来龙去脉。
今日凌晨,元文拓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爽,却隐隐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烛火昏暗,元文拓把她抱在怀里,手还在不停地点火,喉中带着戏谑:“怎么了柔儿?弄疼你了?为夫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可好……”
“姑爷……奴婢……奴婢不是大姑奶奶……”
怀中的女子带着哭音道,吓了元文拓一大跳,正待拿过烛火细看,大门就被打开了。
“夫君,母亲没事了,只是累了所以召我过去看看,不是说累了吗?睡得可香?”
齐月柔带着丫鬟进来时,床上的男女各自惊叫一声,衣不蔽体,就想找点东西遮上一遮。
齐月柔瞪大了眼睛,看着床榻上的男人,突然失态冲了过去,连打了元文拓好几巴掌。
“你无耻!你竟然在我闺房与人苟且!还是与我回门这一日!我就离开几个时辰!你欺人太甚……”
“柔儿!柔儿不是的……我以为她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是个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