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抓人。”
不及大家问,晏殊就主动阐明来意。
“去年在城外三十里的德平县,发生了一桩官银偷盗案。我勘查现场,翻阅旧年卷宗,发现自九年前开始,这南边运来的官银每年必有一次被盗,而且都是距皇城五十里以内的地方。累计下来共约有四百万两。我重翻旧案,再度询问证人,几番调查分析之后,就怀疑到了紫烟观,所以派兵在附近的村庄乔装蹲守,等待紫烟观的下一步动作,以图抓住实证,却不想今天出了这样的事。”
从紫烟观的吊桥着火开始,晏殊蛰伏在附近村子里的属下就发现情况不对,跑去禀告晏殊,晏殊到了村子后暂且按兵不动。先派人乔装成砍柴的农夫,前去查看情况。后得知紫烟观发生命案,开封府的人也已经在紫烟观,晏殊就立刻带兵来了。
赵寒烟和白玉堂听完晏殊的讲述之后,同时反应过来‘银河’是什么了,应该就是指晏殊所查的四百万两白银。
晏殊接过赵寒烟递来的信,看了信上的话之后,忽然面色严肃地眯起了眼睛。
“这还有提前通报的呢,”
晏殊叹罢,薄唇一挑,轻轻冷笑,“碰见这样的疯子,包大人又不在,可难为你二人了。”
晏殊又问赵寒烟和白玉堂目前把案子查得怎么样,得知已经抓到了杀害清溪道长的凶手,晏殊连连为二人称
赞。
“既然凶案已经结了,桥也通了,你二人该是要走了?”
晏殊问。
“凶手必然会带回开封府审问,但是紫烟道长的死还不明确。”
赵寒烟告知晏殊自己并不相信什么天雷劫。
晏殊点头,表示他也不信。不声不响地人能在屋子里被天雷给劈了?可真是欺负大家从没见过天雷了。
晏殊接着听了吊桥着火的经过,总结了下:“紫烟山这边有人先放箭,然后有人在林子里跑,接着发现吊桥着火,但是吊桥的铁链却在对面做了手脚?”
赵寒烟点点头。
“不止一人,有同伙?”
晏殊问
“也有可能是一个人,”
白玉堂解释道,“他先把人引开,跑吊桥的另一头把铁链做了手脚,然后再放火。”
晏殊马上表示他的人在修吊桥的时候,在河沟边的草叶上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可以确定引燃吊桥的是烈酒。
“这么说烧吊桥的人已经不在紫烟观内了。”
赵寒烟叹道。
“未必,或许他从桥下的沟里爬过来。”
晏殊随后告知赵寒烟,他的人在修缮吊桥的时候,有刮蹭到河岸上所谓的‘毒棘’,但没有事。
赵寒烟:“原来这毒棘是个幌子。”
事情愈发杂乱无章了,虽然暂时顺不出条理,但赵寒烟相信被揭穿的事情越多,离真相就会越近。
“当下你们有什么打算?”
晏殊问。
“把人带回开封府好生审理,相关人等全部缉拿归案。”
赵寒烟道。
“既然
我们两桩案子的调查有交叉,你们且先等一等如何,先陪我找找‘银河’,再回把那些人带回开封府,审问你们的凶杀案。”
晏殊不白求帮忙,提出了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条件,“这之后我可以帮你们一起去对付那个幕后黑手,以后但凡有需要刑部帮忙的地方,定尽全力帮忙。”
赵寒烟和白玉堂互看了一眼,她都觉得晏殊的提议有道理,大家互相帮忙力量大。而且刑部消息网,还有很多罪案的卷宗,都是开封府所没有的。
赵寒烟先问了白玉堂的意见,白玉堂说都随她,赵寒烟就点头答应了晏殊。其实也由不得她们不答应,人家是刑部侍郎,想做什么命令就行了,而今这般是给足了他们俩尊重,赵寒烟自该‘识趣’。
赵寒烟接着问晏殊打算怎么查。
“先要做好保密。不瞒二位,我一直怀疑紫烟观的背后有靠山,不然谁敢在皇城脚下抢天子的银钱。靠山肯定会在东京城中,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小心调查的原故。所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们要封锁消息,不能让任何人下山或是往外通信,便是我们带来的随行人员也不行。一旦冒险走留了消息,乌龟缩了头,怕就再难追查到踪影。”
“四百万两,非常重了,运送起来必定麻烦。”
赵寒烟琢磨道。
“上个月刑部查抄一个七品小官的家,硬是哭着说自己清白,家徒四壁。我亲自带人去
查看之后还真是如此,唯独有一堆木头看起来很反常,后来果真在木心里掏出了三万两银子。”
晏殊特意说这件事的目的就是想要告诉赵寒烟,这些人在运送银两的时候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