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一声,随后是重物砸落地面的沉闷声响。
尖锐的惨叫声顿时在身后炸开,褚弈确定对方的鼻梁骨是断了。
而对面的人反应也极快,他刚转过身,又是一棒子当头砸下。
褚弈腰腹绷紧,横起一脚,爆般的力量直接将那人手中的木棒踢飞出去。与此同时,那人的手骨咔擦一声断裂。
凌乱的脚步声中,褚弈晃了晃脑袋。
常年在危险任务中搏命的锻炼,让他的身体习惯了在危急情况下,快被激出最大的潜能。
即使刚才后脑挨了那么重一棍,一瞬间让他整个人头重脚轻,视野几乎颠倒,在短短十几秒内,身体的本能也逼着他渐渐从昏黑中挣脱,看清了周遭的环境。
昏黑狭窄的死胡同,目测至少有三十个人,手持碗口粗的木棍,有的长有的短,身上衣服纯黑,没有任何标识。
处境越危险,褚弈的头脑反而越冷静。
天已经快黑了,这里没有任何监控设施,而对方手里拿的武器都不致命,多半是知晓他身份,不敢真把他弄死,但又奉了不敢违背的人的命令,来给他一顿教训。
褚弈判断,这群人接到的命令大概是把他打成重伤,或者弄得半身不遂之类的。
那怎么行。
褚弈在心里冷笑一声,他的东西还要留着给老婆用呢,可不能被这群走狗给弄坏了。
不过,他对对方请来的人数倒是很满意,这么多人打他一个,也算看得起他,要是对方只派两个人来,他会觉得被侮辱了。
尝到口中蔓延起来的血腥气,褚弈眸中浮出刀锋般冷厉。
这群人不敢真打死他,可他却不会手下留情。耽误了他见老婆,怎么也得赔半条命给他。
看清局势,他不再犹豫,三两下脱下束手束脚的黑色棒球服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和一身精悍的小麦色肌肉。
有三个人握着棍子冲上来,看样子像是想趁他脱衣服的时候给他沉重一击。
褚弈手上动作极快,刚脱到袖口的衣服被他一举一捞,闷头摁在其中一人脑袋上,顺势将双手从袖口里抽出,飞快地用袖子勒住那人脖颈,打成死结,随即一把夺了对方手中的木棍。
一切只生在电光火石间,另外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男人两棍子迎头劈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褚弈瞥了眼手里断成两截的棍子,唇角轻轻挑起一抹弧度,扔掉报废的武器,重新在地上捡了一根。
他冲一群愣在原地,有些畏缩的打手扬了扬下巴:“麻利点儿一起上,老子没空陪你们慢慢玩儿。”
窄巷内,棍棒向击声,呼喝嘶吼声不绝。
十分钟后,巷子里一片七倒八歪,断裂的棍棒散落一地,满目狼藉。
褚弈脸上身上也挂了彩,但比起地上一堆骨头都碎了的人好太多。
他抬起手背蹭了下唇角,捞起地上的外套,从内兜里摸出被油纸包好的铜锣烧,还是温的,被塑料口袋装着,也没弄脏。
就在这时,有人往他背上猛砸一棍。
褚弈心思全在铜锣烧上,一时间疏于防备,竟让对方的得了逞,手里的铜锣烧被砸飞出去,落到一个满是污水的泥坑里。
世界安静了。
男人并没有回头,可背后偷袭的几个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那种感觉就像动物似的本能,对即将到来的,毁天灭地的暴风雨有着骨血里的惧怕。
有人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哥,还上吗?”
领头的声音也有些干,像是强忍着恐惧:“上,那位说了,不把他打残,残的就是我们。”
下一刻,前方的男人转过了身,他轮廓高大,身影漆黑,只有一双血红瞳眸,在黑夜中燃烧着暴怒的火焰。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招的,能瞥见的只是一隙残影,如山般带着千钧之力劈头而下。
男人如同一头彻底被惹怒的雄狮,周身好似闪着爆裂的火花,他从背后偷袭的几个人中准确无误地揪出了把铜锣烧打飞的罪魁祸,将其死死摁在地上,一拳接一拳地往人脸上猛砸。
看着同伴血肉模糊的脸,剩下几人吓得腿都软了,有人战战兢兢开口:“。。。这人是疯狗吗?”
“愣着干啥?还不上去帮忙,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