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儿深夜,里正和族长还去见你家清礼,不知道说了什么。但今儿个卯时,我起夜时看到有火光出村往县城方向去,也不知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宋锦低头,倒是想到赵氏兄弟这些年做的肮脏事。
如果韦驹那日按照她说的,把捆着的赵六扔衙门门前,县令必然会提审赵六,赵六若抵不住酷刑,大概率会把赵四给招出。
只是这么多天,也不见县衙来人问话,宋锦心里也没底。
宋锦忽而又想到那天看到的一个背影,虽然他们只见过一面,但宋锦还是认出那是韦驹,只不过那背影一闪而过,让她一度以为眼花。
现在想想,却有些她之前忽略的蛛丝马迹。
比如那背影似乎是从她家后院消失的,而当时后院只有顾清礼一人。
再比如,杜鹃谷那一晚,顾清礼的行迹疑点重重。
既然韦驹将来会是他的私卫统领,那么,那天晚上他们有没有可能已经见过,甚至达成某种默契。
宋锦越想越觉得可能。
如果韦驹跟顾清礼有联系,那关于赵氏兄弟的事,顾清礼应该已经知道。
而先前原主准备卖了姑侄仨的事,怕也瞒不过他。
宋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热闹的心思也没了,就想赶紧回去找顾清礼试探一番。
可她才转身,就听见灌木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仔细听,便能听出那是车轮滚动地面的声音。
随着海棠枝儿从两边分开,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而他似乎早就知道她在这儿,此刻正含笑着朝她而来。
“嘶!啧啧啧,我就说你咋心不在焉的。”
李夏莲做出一副酸掉牙的样子,识趣的跑路。
宋锦:“……”
【呀!他真是越来越爱笑了。就该如此嘛!】
顾清礼略微低了下头,嘴边的弧度却始终未散。
宋锦上前帮他推椅子,“你怎么来了?”
“嗯,出来转转。”
【唉!你这样让我如何试探?我会下不了手的。】
【要不还是别问了。对,不问了。】
顾清礼敛起的眸子此时有了疑问。
问?她想知道什么?
【但如果那事不问,韦驹和他是什么关系便也不能问啊。】
就见一向话少的顾清礼突然先开了话头。
“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来家里找。时轩开的门,认出是救过他们的叔叔。叫韦驹。”
宋锦内心绝望,表面还得装做没事人一样。
【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顾清礼肯定知道杜鹃谷的事了。他肯定想杀了我。】
【可他现在还对我笑。嗤!装的真好!小金人颁给你。可我真的冤啊!卖姑侄仨的不是我啊!】
【好憋屈,不能讲。顾清礼现在没立即动手,肯定是想要等我医好他的腿,再来个卸磨杀驴。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要不要现在就逃?还是让他的腿永远站不起来?不好不好!完美主义的我,应该反杀他,永绝后患。对!今晚就杀了,这个朝代可以落女户,到时候我就是家主,看上喜欢的男人还可以让他入赘,伺候不好一脚蹬开换下一个。】
宋锦的心声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驰骋的越来越野。
并没有注意到轮椅上清隽温润的男人,此时周身都散着寒冰般的危险冷意。
突然祠堂里一阵哭嚎,才及时拉回这份僵局。
“柳翠屏,老娘今天跟你拼了。你自己要死何苦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