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企图撕碎他。它们在伤害他。
十三岁的甚尔是一个很勇敢,很勇敢的小孩。
他害怕,但他没有逃走。
他掐着点在算,五分钟,也就是三百秒。只要他忍够了三百秒,他就能回到从前。
利刃掀开了稚嫩的皮肉,利齿咬伤他的四肢。
五分钟到了,他冲向门口,却现大门从外被紧锁。
戏谑的笑声,响的刺耳。
比起身上的疼痛,真正把这个小孩一把“折断”
的,是那些人的嘲笑。
他们戏谑的让他开口服从,让他吐露乞求,只是为了,一条真的求生之道。
那一刻被“折断”
小孩,用手中的利刃,亲自割伤了自己的嘴。
他的缄默,他的含蓄,他的闭口不谈,从嘴上那一刀开始。
后来他靠着自己一口气,靠着对尊严的执念逃了出来。
现在,他要脚踩着破碎的尊严,鲜血淋漓的从女儿面前消失。
十三岁的那份痛苦的情绪,像一颗定时炸弹,在他三十多岁时突然爆炸。
那份埋藏心底的有罪论莫名延续至今。
他得走,他得消失。因为只有他消失了,离开了,原理才不会有罪。
(三)
甚尔起身要走,却被原理反手拉住。
他看着原理从影子里掏出一副手铐,把他们铐住。
然后女孩扭头,对着垃圾严肃的说,“天与咒缚没有罪,我和甚尔不接受没有任何依据的指控。还有,由于你们过往的行为,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让你们感受到远比今天更加痛苦的惩戒。”
小孩说完,又转头看着他。
“爸爸。”
他张张嘴,却只出一声短促的气音。
原理蹙眉,“蹲下。”
他想都没想,蹲在女儿的面前。
“我是你的谁?”
小孩指了指自己。
他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色,瞳色的小孩,低声回应,“女儿。”
“我是你的女儿。那你觉得我有罪吗?”
甚尔感觉到一阵惊慌,他握住小孩的手臂,“没有,你没有罪。你不会有罪的。”
小孩一愣,凑上前单手抱住了他。
他的头靠在原理瘦骨嶙峋的肩上,她的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抚他的背。
“爸爸别慌,不要害怕。”
明明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但是语气里那份让人可靠的,让人安心的感觉,竟然安抚了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