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让秋熹苓愈发好奇,毕竟这是出现在傅庭肆身边的第一位女性,而且还不藏着掖着,如此洒脱地就应了。
她眼睛转了转,“音桐,你跟她交情怎么样?”
秋音桐重重点头,“是好朋友。我昨天还带她回来了,你跟姑父要是早回来还能见到她呢。”
话毕,秋熹苓只恨在家里没多按几个摄像头。
她说:“改天再带回来一次。”
秋音桐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撒掉拖鞋双腿盘起,“姑姑,恕我直言,我总感觉陶同学对表哥没那个意思。一开始我确实想撮合他们两个,但陶同学都是那种清清冷冷的样子,没多大兴趣。”
“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你叫回来我看看。”
客厅热闹到了深夜,而隔了几座院子的那处却寂静无比。
周围灯火通明,屋内黑白的冷色调和外厅的古色古香有着鲜明的对比。
傅庭肆着了件纯色浴袍,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滑落,在凸起的喉结微微停留半刻。
他立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地凝着凤栖湖对面,那边的客房只亮着外边的那盏路灯,隐约能看见周围的景色。
早上隐约看到的身影与晚上的那人重叠在一起,在眼前逐渐变得具象化起来。
入社会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看不穿那点小把戏。
还以为会有多难以启齿的目的,需要弯弯绕绕想这么多法子,没想到仅是为了套颜料。
他不禁轻哂,真是浪费时间。
相距几十公里开外的京市美术学院。
陶青梧一回到宿舍就仿佛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右手攥着充电器停在眼前,低声哀嚎,“真是蠢死了,怎么好端端的会掉出来呢。”
果然还是演技不过关,连老天都不帮她。
她收好洗漱用品进了浴室,热水从头顶浇灌而下,还是没法洗去傅庭肆那戏谑的眼神和嘲弄的姿态。
傅庭肆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哪是她想攀就攀。
良久后,吹风机的嗡声停下,陶青梧拖着疲乏的身子爬上床,带着羞愤的情绪直至深夜才睡着。
再睁开眼是被秋音桐的电话叫醒的,这人再次邀请她明天去秋榭园做客,还明确告诉她傅庭肆的父母已经回来,让她放宽心不要紧张。
承了傅庭肆的恩,她更加不好意思拒绝,无奈囊中羞涩。
昨天送母亲去医院花费掉了她一大半的存款,除掉买颜料的费用,根本不够给傅庭肆的父母买点像样的见面礼。
她只好求助宋方稚,两个人讨论半天决定找家手作店亲手做些糕点。
宋方稚恰好有空可以陪同,便约在学校附近的商业区见面。
做到一半的时候,秋音桐的回笼觉睡醒了,这次拨了个视频给陶青梧,在看清她们身处何地后嚷嚷着也要来。
两个人不由自主放慢了动作,刻意等着秋音桐来。
没多久,一辆樱桃色的帕拉梅拉停在了店外,秋音桐从驾驶位下来。她今日穿了件一体式奶白色针织裙,简单大方又不失贵气。
“大小姐真的好漂亮,你看外边路过的那几个人眼睛都要挪不开了。”
宋方稚手上都是面粉,想要掩唇惊呼只好作罢。
陶青梧在心里附和,视线隔着工作间的巨大落地窗依旧落在秋音桐的身上。
清脆婉转的笑声一直响到了她的面前,秋音桐凑到她们两个人之间,“怎么突然想起来做糕点?”
宋方稚用胳膊杵了下陶青梧,“你今天告诉她你姑姑姑父回来了,把她要吓死了。”
她一早也接到了秋音桐的电话,只不过好巧不巧的是她明天要跟着父母回爷爷奶奶家吃饭,只好婉拒,还暗暗遗憾了好久。
秋音桐一怔,恍然大悟,“不用这么麻烦的,空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