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外的走廊铺着地毯,宴会厅的鼎沸人声就在不远处。
沈南晔的声音忽然响起:“贺阿姨把她的镯子送给你了?怎么收人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镯子虽然名贵,但不至于让他有这么大反应,亦凝看了眼手腕上碧绿的翡翠手镯:“她想为之前的事跟我道歉——这只镯子,怎么了吗?”
沈南晔道:“这是她母亲的遗物。”
翡翠这种物件本身就带了些传承的寓意,贺文婧这只镯子价值连城不说,还是她母亲、也就是贺今尧祖母的遗物,不会轻易赠人。
亦凝有些意外:“我不知道。”
这要是贺今尧祖母的遗物,那就不是名不名贵的问题了。
沈南晔猜到她不知情,所以没有当着贺今尧跟贺文婧的面说这些:“你跟今尧才刚交往,这只镯子现在收不合适,还是还回去吧。”
收下的礼物还回去,难免拂人好意。
但沈南晔说得不错,这镯子的意义的确太重了,她跟贺今尧的关系还没到那地步。
亦凝轻轻转着镯子,有点心不在焉,没回答他。
她沉默了好一会,沈南晔轻抚她头发,语气更温柔了些,哄着:“喜欢翡翠,哥哥送你好不好?”
亦凝摇了下头:“我不是喜欢翡翠。”
她不是舍不得这只手镯,她只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还回去。
沈南晔目光落在她耳朵上:“你的耳环呢?”
亦凝马上抬手一摸。
几乎是在发现左耳耳环不见的瞬间,她就意识到它现在在哪了。
八成是刚才亲她时被贺今尧顺走的,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掉在休息室了,我回去找一下。”
沉浸在手镯里的思绪顿时被拉回来,她在心里暗骂贺今尧一声,转身想折返回去,沈南晔伸臂拦住她。
亦凝不解地看向他:“哥?”
沈南晔目光里有某种不该出现的深沉一瞬即逝,难以捕捉,温和的声线让人听不出端倪:“清枚他们在等你,别找了。”
他抬手将她的长发拨到左肩,半遮半掩,右耳的钻石耳坠垂下来,一样闪亮夺目。
“这样也很好看。”
许久不见,白清枚一见亦凝就笑:“听说你和今尧官宣了,我该恭喜你呢,还是该恭喜他呢?”
亦凝好奇:“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啊。”
白清枚笑得颇有深意,可亦凝再想往下问,她却绕开了话题,问起她公司发展得如何。
两个人聊得投机,不远处,沈南晔与周晟安并肩而立,看着她们。
周晟安拿着红酒杯,道:“等我弟弟下次从波士顿回来,你可以跟他聊一聊,向他取取经。”
“取什么经?”
“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的经。”
沈南晔看向他。
周晟安跟他碰了下杯子,轻抿一口红酒:“不过你未必有我弟弟幸运。小熙的心里从未走进过别人。”
沈南晔长久地静默着,良久,才说了一句:“但愿我能像他一样幸运。”
晚宴正式开始,嘉宾们被引领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