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楼梯间那会儿方思源还有些不清醒,但看到裴艾维说要陪他太太,还让方思源安排人去收拾烛光晚餐后,他只恨自己是个傻缺,裴艾维说什么他都信。
正好杯子已经空了,方思源叫来服务员,把裴艾维给他的那张无限额信用卡摔到桌上,高喊道:“今晚这场子里的所有消费我包了!”
隔壁桌有人看了过来,方思源索性站到椅子上,像个女王一般,霸气地朝所有人吼道:“今晚敞开玩,通通我死了的前夫付钱!”
可能没多少人相信真有陌生人买单,但大家都很捧场地欢呼起来,还有人回应道:“前夫哥死得好!”
“呼,爽了。”
方思源坐回椅子上,又点了一打烈酒,真让服务员拿走了那张信用卡,说,“随便刷,这张卡无限额。”
等服务员走后,崔灼说:“无限额也还是有限额。”
“那也给他刷个精光。”
方思源又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对崔灼说,“你也喝啊,白昙的份你替他一起喝。”
看着方思源跟喝白水似的喝酒,白昙凑到崔灼耳边,担心地说:“还是别让他这么喝吧。”
话音刚落,场子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个主持人模样的人出现在台上,举着话筒说:“各位,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有人将手拢成喇叭,喊道:“大做特做之夜!”
“一看你待会儿就有活动。”
主持人跟那人互动了一句,又说,“今天来的情侣挺多哈,我们也准备了一些互动环节,帮大家增进感情。”
听到这里,白昙没再继续听下去,因为什么“大做特做”
、“增进感情”
都跟他无关。他又对崔灼说:“不是有新闻说有人喝多了酒精中毒吗?”
白昙挺认真地在跟崔灼说着方思源的事,突然一束灯光啪地打到他头顶,直接把他给照懵了。
“哟,这对小情侣还在说悄悄话呢。”
台上的主持人说,“那就怪不得灯光师选到你们了哈。来吧,给大家打个样。”
白昙一脸懵逼地看向舞台,现主持人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转盘,指针正停在一行文字上:和身边的人接吻。
“kiss!kiss!kiss!”
场子里的人都开始起哄,白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大冒险游戏抽中了他和崔灼。
崔灼同样也处在灯光之下,除了他和白昙,四周一片黑暗,就好像两人成了舞台剧的主角一样。
在一声声催促中,白昙不由变得无比紧张。他真的要跟崔灼接吻吗?在这样的场合下扫兴是不是不太好?如果声明自己和崔灼不是情侣,其他人恐怕会觉得他玩不起吧?虽然他和崔灼早就接过吻,但这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的事吗?
身为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
,白昙就像是在犹豫要不要逃课出去玩一样,偶尔想疯狂一次,但又不敢迈出那一步。最后想要疯狂的念头渐渐占据了上风,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崔灼,心脏几乎快要跳出喉咙,恍惚之间他觉得他和崔灼仿佛真成了舞台剧的主角,所有观众都在等待两人激动人心的一吻。
还以为崔灼会跟他一样,觉得这个时刻无比神圣,谁知白昙的内心戏还没走完,崔灼便随意地摁住他的后脑勺,在越激烈的起哄声中吻了过来。
唇齿相贴,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只是还未等白昙好好感受,崔灼又退了回去,那感觉就像已经玩惯了大冒险,毫不矫情,该怎样就怎么样,纯粹是给游戏一个交代一样。
所以,白昙对这疯狂的一吻——在他看来——既紧张又期待,内心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结果崔灼毫不在意,甚至压根没犹豫,在短短两秒内就随便结束了这个吻,显得他无比矫情。
刚才的不快刚消下去不久,现在白昙又有些生气了。
见白昙的可乐已经喝完,崔灼问:“再给你点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