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涵把电脑放到一边,深吸了一口气,眉宇间隐隐有怒火在聚集,但最后他只是揉了揉眉心,满脸疲惫地说:“你赢了。”
崔灼简直莫名其妙,他又没跟秦涵斗,赢什么赢?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说:“你该不会是知道贺辞职了,所以才跑去外面说你是gay吧?”
大差不差。
今天白天总部有业主找事,秦涵本来忙得焦头烂额,突然收到贺的消息,说他要走了,再也不回来,等秦涵忙完再给贺打电话时,现电话打不通,微信被拉黑,去找康乐部其他人让贺回电话,这才知道原来贺已经辞职了。
偏偏那时候崔雪来消息,说定好了和相亲对象的见面时间,秦涵烦得不行,干脆给对方打去电话,还算客气地说了自己性向的问题,那女生本来跟秦涵就有几分交情,便答应按照秦涵所说,让她妈妈去取消相亲。
后来便等到了家庭群里的质问,当说出自己是gay时,秦涵反而轻松了不少。
但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联系上贺。
“对了。”
崔灼喝着啤酒,往楼上走去,“贺辞职是我说了如果他不辞,我就去告诉爸妈你是gay。”
“你!”
意识到贺做出了什么选择,秦涵再也无法维持平静,猛地把笔记本电脑砸向了崔灼,只是崔灼已经上楼消失在拐角,他只能泄愤似的不管不顾地把客厅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崔灼似乎感受到了一点儿“毁灭吧”
的意思。
而一个小时后,当秦书华和崔雪回家后,楼下再次响起了打砸物品的声音,崔灼从卧室里出来瞅了眼,看到秦涵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在经历男女混合双打,不由感慨果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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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元旦假期结束后,酒店的氛围都轻松了不少。白昙和往常一样准点来到工位上班,此时斜对面的办公室里已经有人了,两人视线一对上,白昙点开电脑微信,言简意赅地过去两个字:【领带】
崔灼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老实地整理好了胸前松垮垮的领带。
时间一到,两人拿上笔记本——通常情况下是三人,但今天秦涵仍然没来——前往会议室开早会。房务部的廖经理看了看空空的主位,问:“今天秦总还是不在吗?”
“他已经在交接工作了,马上就会调回总部。”
崔灼说。
实际上是在家里闹绝食。昨晚秦书华被碎玻璃划伤了手,崔雪气得心脏不舒服,崔灼大半夜还陪爸妈去了趟医院。期间两口子一直在说“没做坏事为什么要遭报应”
之类的自怨自艾的话,还问是不是崔灼带坏了秦涵,崔灼简直无语得话都懒得说,见两人无大碍后,把司机叫来照看两人,自己先回了家。
原本秦涵是在春节后才会调回总部,现在一切计划都打乱了,后续会怎么安排还不好说。
“那后面是崔总接任总经理吗?”
廖经理又问。
“不确定。”
崔灼说,“这段时间白秘书会代理秦总的工作,有什么事找他就好,他会跟秦总汇报。”
坐在对面的白昙:“?”
他用眼神询问崔灼: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白昙很确定,虽然秦涵明面上还没有调走,但他已经不会再管万维青棠的业务了。而他不在,新任总经理的人选又没有确定,他的工作自然是崔灼接管,怎么会是白昙代理?白昙去哪里找他汇报?
“原来如此。”
廖经理说,“那这段时间我们的工作都汇报给白秘书吗?”
这基本上就是代理总经理了。
白昙没敢担下这个担子,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在会议桌下狠狠踩住了崔灼的脚背,想让崔灼把他刚说的话给收回去。
“是,都汇报给他。”
崔灼岿然不动地看着白昙,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白秘书,开始早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