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闵墨不在这里,巡检司自然是为难不了他,可秦守尚未恢复,若是再次被带回巡检司,恐怕是有命进去,无命出来了。
与此同时,同时感到震惊的,还有躲在围墙假山上的闵墨和帝女。他们听到沐风的那番话,也是如坠云雾,摸不着头脑。
“此人,我之前倒是未曾听闻,只听说,他是蛇岛无间狱的逃犯,正被军部通缉,真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头,居然如此大胆,敢在我们巡检司的头上动土!”
沐风不屑地说道。
“沐统领或许并不清楚其中内情,这闵墨实在是个狡猾之徒,当初也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瞒天过海、招摇撞骗,竟然从一介劳改犯摇身一变成为了南州富秦家的未婚女婿。
只可惜好景不长,纸终究包不住火,如今他的真面目已然败露无遗,在南州早已声名狼藉、人人喊打,无处藏身。秦小姐得知真相后更是对他恨之入骨,伤心欲绝!秦家见自家小姐终日郁郁寡欢、意志消沉,于心不忍,又念及我对秦小姐一片深情,痴心不改,便有意玉成我与秦小姐的好事。所以说,近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此处居住之人乃是秦小姐,并没有听说过什么闵墨之类的逃犯。
想来也是,如果这个可恶的劳改犯当真曾经骗过秦小姐,还伤害了她的感情,那以我们萧家的实力,家中这么多护卫家丁岂会坐视不管?无需沐都统亲自出马,我自然会毫不客气地将他五花大绑起来,送交贵司的暗牢处置!”
萧家越说得情真意切、义正辞严。
“萧公子所言极是,不过,我们巡检司承蒙天都洪恩,外出办案自当秉公执法,萧公子出身名门,乃上京世家之后,不过,我们也不能仅凭萧公子一面之词,就放弃查案,打道回府。依我所见,萧公子,还是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为好,如果没有我们要抓的要犯,我们自然会如实禀报,萧公子,你意下如何?”
沐风朗声道。
“沐统领,这秦小姐,可是南州富秦家的公主,亦是我们萧家未来的儿媳,她是我们萧家的贵客,你若要强闯,岂不是唐突了佳人?你这是丝毫不给我们萧家面子吗?”
萧家越寒声说道。
“抱歉了,萧公子,我沐某只是一个武夫,只知道奉命行事,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萧公子,我们既然已到贵府,还是请让我们进去搜查一下,如此,你我都能向天都有个交代!否则,还请您亲自向天都请个口谕,只要有天都的口谕,沐某自然会遵命!”
沐风说完,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人纷纷手扶刀把,上前一步,其意图不言而喻,如果萧家越再不让路,他们便要强行进入了。
“闵先生,是否需要我下去出手,先救出秦小姐和他弟弟?”
帝女对着闵墨低声说道。
“先不急,我们先看看情况!”
闵墨说道,他此时也没能搞懂,这巡检司来萧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些什么药。
“沐都统,那就恕我冒犯了,秦小姐可是我亲自请来的贵宾,岂容你惊扰?若是我连亲自请来的贵客都无法护其周全,那我萧某岂不是要沦为世人笑柄?日后,我又有何颜面跟秦小姐许下那相守百年之约?”
萧家越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响亮,仿佛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他的声音。他拉出架势,一副你休想从我身前过去的气势,众家丁护卫见主人站在前面,顿时一个个也都护卫在其身前,一时间,整个庭院内局势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住手!”
只闻得一声娇喝,宛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秦可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宛如仙女下凡,头简简单单挽在脑后,一头浓密的头松松软软,如同一团黑云,浮在她的耳后。她虽然略显憔悴,但苍白的脸色掩盖不住她清丽脱俗的面容,她优雅地牵起裙裾,如同弱柳扶风般,自房中款款走出。众人见到她的出现,皆是一时间看得出神。
她在房中听见萧家越跟沐风的对话之后,心中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出来。现在,眼看双方就要动武,她心想,这萧家要是跟巡检司动武,那自然是要闹得沸沸扬扬,天下人尽皆知。到时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无论如何也是隐瞒不住的,于是也就不再犹豫,直接出来面对沐风,心想,反正自己弟弟不过是跟钱家有过资金往来而已,就算是论罪,也罪不至死。
“秦小姐,你出来作甚,这里有我呢?你放心,今日有我在此,他们谁也不敢为难于你!”
萧家越见秦可现身,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哦?原来这位就是名动大夏的南州第一美女,秦小姐啊!”
沐风见到秦可,嘴角微扬,微笑着说道,“果真是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啊!”
“这位想必就是巡检司的沐都统了吧,我之所以此刻出来,就是想要告知于你,此地并无什么闵先生!我弟弟倒是在里面。”
秦可说道。
“你弟弟,既然在里面,那想必闵墨那个逃犯就算不在这里,也是来过,你弟弟我们自然也是要带走的,来啊,给我上!”
沐风大喝道。
“慢着,我弟弟虽在里面,但是他如今身受重伤,至今仍未清醒,你们巡检司即便现在将他带回去,估计也无济于事。我弟弟也并未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只不过是不慎跟人有些钱财往来而已,我只恳求您,能够高抬贵手,放我弟弟一马,让他能够先养好伤,待到他康复之后,你们在调查中如有什么需要他配合的地方,我可以用我们秦家的名誉担保,他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调查的!”
秦可言辞恳切的说道。
“秦小姐,我虽然身为巡检司统领,但所奉行的却是天都的命令。所以很抱歉,对于你的要求,我实在没有权力做出决定!”
沐风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
秦家可是南州的世家大族啊!今天不仅有我上京萧家在此,还有南州秦家一同担保呢!难道说,秦家那位身受重伤的小公子,还能跑得掉吗?”
萧家越说越是激动,同时还不忘留意秦可脸上的表情变化。当看到秦可的脸色逐渐浮现出认同感时,他说得更加眉飞色舞起来。
“而且,你们也都知道那个探狱劫持事件吧?明明就是那个逃犯闵墨干的好事!可怜的秦公子因此身负重伤,他自己也是个受害者啊!巡检司理应对此有所了解才对,怎么能把办案的重点放在一个生命垂危的伤者身上呢?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嘛!”
萧家越义正言辞地说道。
“还好你没下去,否则,岂不是又坐实了一条劫狱的罪名!”
帝女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细语地说道。
“看来,这萧公子没少下功夫啊!”
闵墨面露愤怒之色,冷笑一声。
“萧公子这一招真是高明至极啊!如此一来,不仅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得一干二净,还让那秦小姐对萧公子心怀感激之情。这可谓是一举两得,真正的杀人诛心之计啊!”
帝女面带微笑,赞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