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在開玩笑,她真的走了。
沈子逸大口喘著氣,低聲罵了句。
他也不知道他在登機口前站了多久,久到他再抬腿的時候,右小腿甚至有點麻木。
他一邊走,一邊感官漸漸恢復,他聽見了哭聲,看見了離別的人們。
他摸向口袋,才想起來這幾天早就強迫自己不帶煙了。
他的右手一直緊緊握著那束花,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手上有些被塑料包裝印下的深深淺淺的紅白印子。
垃圾桶就在幾米開外,他走過去,花剛挨到洞口邊緣,他又退回來。
他轉身,走向那個座位上不知為什麼而哭泣的小朋友,將手上的花遞過去。
小女孩眼眶全紅了,身旁媽媽有些不解地看向沈子逸。
他說:「用不上了,花有點狼狽……」
「謝謝。」小女孩拉住花停止哭泣的一瞬間,媽媽也向沈子逸道謝。
重走出機場,沈子逸看著雨幕,想起前幾天來機場接虞芷靜也是這樣的天氣。
現在她離開了,照舊是這樣的雨天。
仿佛這幾天,更像是個夢。
是他臆想出來的重逢劇情。
他確實做過這種夢。
並不少。
-
金標大廈。
「子逸,昨天讓你跟欒青那邊對接一下年底晚會的事,怎麼樣了?」
「啊,」沈子逸從辦公桌前抬起頭,嘆了口氣,「我還沒……」
覃晚有些意外,推開門往裡走了兩步,她笑著問:「你還沒對接?」
「是的。」
沈子逸小聲嘆了口氣。
他發音有明顯的鼻音,人也看上去不太精神。
覃晚抱著手臂,歪著腦袋看向他,說:「以前交代你的事好像從來都不用我說第二遍,我差點忘了你也是人了。」
這話半是調侃,但另一半理解為向下屬要個解釋好像也很合理。
沈子逸手撐了一下桌面,站起來,說:「是我的疏忽,我今天就會跟他們對接好。」
「看來這次病挺重的,」覃晚點點頭,「早上小林跟我說你簽錯字了我還以為是他添油加醋。」
「你也從來沒請過假,既然都發燒了,乾脆給你放一天假吧,對接我的事我交給別人。」
「覃主編,」沈子逸虛弱地笑笑,「不會等我病假回來,我的辦公室就有別人了吧?」
他這話說得才全是調侃,覃晚坐主編的位置並不短,某種程度上而言,沈子逸這個副主編還是經她提攜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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