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脸颊越看我越近,薄唇都快贴到我的唇上:“你不信我,你信任何人你都不信我,好,你和虞山承到底是何种关系?”
“你来虞府的目的不是为了我,传国玉玺你也不是为了扳倒我,你的目的是要他的命,你的目的是让整个虞家灭族是不是?”
我的手扣在他的虎口上,把他的手轻轻往下一拉:“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想要我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这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你!”
“我是不是为了要你的命,我的目的是他,你知道的太晚了!”
容与手松了我的下巴,把我的手指紧紧的握紧:“你恨他,他不是你心中最恨的那个人,今日午时他斩首,你并没有松一口气,你也没有感觉到畅快,告诉我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你到底又要做什么?”
手一用力,就从他的手中抽开,扬起嘴角淡淡道:“十一皇子心思深沉,慢慢的想!抱歉,我要去送虞大人一程了!”
容与眼睛深沉的看着我:“归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有的隐瞒都会真相大白的一天!”
“就等着真相大白你再说!”
我极快的接话,慢慢的后退:“虞家没了,虞家嫁出去所有的姑娘,都会因为母家的衰败被人瞧不起的,这是我最喜欢看到的,真相大白,去他的真相大白!”
说完我勾起笑,离开书房。
虞家乱成了一团,到处是哭天抹地的声音。
秦玲儿,李雪茹再也没有了意气风发,更没有了贵妇人的派头。
走出虞府,拓跋君叙一袭白衣出尘,驻足而站,剑眉星目,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我走了过去:“参见皇太子!”
“不出三日,阿暖做事很快!”
拓跋君叙淡淡的夸道。
他身侧的梦回手中拎着一个食盒,我瞧了一眼,回道:“都是皇太子的传国玉玺给的好,让皇太子损失了一块传国玉玺,这份情谊,奴婢记下了!”
拓跋君叙侧目一笑:“不过一块石头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回以微笑:“在殿下看来是一块石头,但那是举世珍宝,可遇不可求!”
拓跋君叙本来冷长的凤眸在凝视着我,因为我的微笑,让他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我已给你准备好的东西,你现在要过去吗?”
心被密密麻麻的感觉所包围,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新奇的感觉,只知道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离午时还有一点时辰,正好我过去送他!”
“走吧!”
拓跋君叙转身:“莫要耽误的时间,说不了话!”
“好!”
我应声跟着他。
一前一后慢慢走着,大约走了十几步,感觉背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心中有些怪异,微微侧身。
虞府门前站着容与,他紧紧的绷着一张冷峻的脸,注视着我,眼中只有冷然,没有炙热。
刚刚那一道炙热的视线不是他?
我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环顾一周,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事。
正午时外祖父斩首示众,皇上亲下圣旨,没有经过三司会审定下来的罪,在京城之中犹如狂风一样席卷。
高台之下百姓议论纷纷,围绕着里三层外三层,高台之上,外祖父一身朝服早已被扒下,穿着白色的里衣,苍老的面孔全是颓败之色。
我拎着食盒走了过去,他被枷锁牢牢的铐住,我来到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娘亲死的那一天,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让你们去给她陪葬!”
“您瞧,您有今天是您一手造成的,若是当时您把我关在小院里,给我一口吃的,或者说,您下手早一点,把我给杀了,没有把我扔进进入皇宫的马车里,您依然是您的正二品大员,风光无限!”
“我是你的亲外祖父!”
外祖父眼红的仿佛要往下滴血,句句恍若带着锥心之痛,问我:“我是你在这天下唯一的亲人,杀了我,你的娘亲在九泉之下不会原谅你!”
我把食盒放在地上,盘腿而坐,打开食盒,拿出酒,斟酌了一杯,把酒杯递到外祖父嘴边:“娘亲会不会原谅我,等我死了之后,会亲自向她请罪!”
“外祖父想知道,死了之后不要着急投胎,在下面慢慢的等着我,也就能看到了!”
外祖父带有枷锁的双手,可恨的打落我手中的酒杯,深恶痛绝道:“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阴霾的天空十分应景的轰通一声发出巨雷的声响。
我伸手去够地上的杯子,望了望天,反问外祖父:“虎毒不食子,外祖父逼死娘亲的时候都不怕,我这个做小辈的不过以牙还牙,怎么会怕?”
外祖父那要滴血的眼睛盯着我:“我虞家没有你这样的狼!”
酒壶里的酒再一次如流水潺潺般倒入酒杯之中,满脸堆着笑:“外祖父不是说了吗?我长得不像我的娘亲,我长得像我的父亲多一点,虞家没有我这样的狼,足以说明我的父亲是一个强大的人,外祖父您的棋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