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轻不重地捏住她细嫩的下巴,哑声质问:“能不能乖。”
少女眨了眨眸,泫然欲泣般啜声嗫喏:“我没有不乖,只是想要抱着睡,你刚刚才亲了我,现在就不管我了吗……”
“…………”
泪光盈盈的怨怼透着十成十的委屈,她就像只受了委屈的麋鹿。
浓稠暗夜里,男人的眸光晦涩滚烫。
她生得那样天真无辜,他瞧在眼里止不住心软,可直觉不免怀疑她是装的。
哪里是什么无辜的麋鹿。
分明是撩而不自知的小狐狸精。
怀疑很深,但苦于没有证据。
他最终还是妥协,被迫充当她的肉。身抱枕。
挂着光风霁月的一张冷脸,压着胃部三寸以下磨人的暗念。
一直熬到她陷入熟睡,渐渐发出均匀的呼噜声。
微微的呼噜,透着白日不见的娇憨。
他终于得以翻身下床,单手解着衣襟纽扣,径直往浴室的方向走。
这一宿,不算长。
但主卧的浴室却屡番传来冲冷水淋浴的哗哗声。
……
施婳一夜安枕,度过了她婚后真正“同居”
的第一夜。
可有些不走运的人却是忙碌焦灼了整宿。
这个倒霉的人名叫贺珩。
杜秘书在加班夜还收到了贺董额外布置的加班工作。
普通社畜可能会抱怨。
但杜秘书不会。
因为这件略微需要花些心思的额外工作任务,对于年薪四百万加的杜森来说不算具有多高的挑战性。
何况他办事越得力,年中和年终奖的数字就越好看。
这对于视财如命的杜秘书而言,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加奖金肥差。
事实证明,贺砚庭安抚施婳的那一句“你何必忧他人之忧”
并非玩笑。
而是出于对杜森的了解。
这件差事对杜森而言着实没有太大困难。
他只不过对着这张来自于徐清菀的生日照观察思索了五分钟,随后就开始检索有关这条金色礼服的所有相关信息。
寻踪觅源后,最终查出了礼服的源头。
竟是来源于已经过世多年的港星徐芝霓——曾经红极一时风靡亚洲的金像奖影后。
继而层层剥茧深入,杜森查出了一个鲜为人知的信息。
已故港星徐芝霓女士,竟然是国内唯一斩获
金狮奖的知名导演徐冠林的亲生妹妹。
而徐冠林的独女徐清菀,则是徐芝霓的亲侄女。
推论可得,徐清菀的亲表妹施婳,正是徐芝霓及其丈夫的遗孤。
杜森愕然良久。
原来自家太太是当年港城女神徐芝霓的亲女儿!
难怪区区一件旧礼服的归属权,竟能惊动一贯闲事不理的贺董。
有了这一判断,杜森也跟着义愤填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