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见见吧。”
屋内,安玉珊双手被绑在身前,发髻虽有些散乱但她身姿依旧端正,安氏的女儿纵然落魄但姿态也依旧傲慢。
角落里静静站着两名看守她的侍卫。
背后紧闭的门骤然被推开时,安玉珊甚至不屑转头去看来人,“你们抓我,难不成是想让你家大人和那位不知所踪的‘夫人’同我道歉不成?”
这些话都没有得到回应,只是传来了门重新被关上
的声音。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过了头,却不曾想见到了一个阔别已久的面容。
“是你?”
安玉珊嗤笑一声,“原来‘夫人’是回来了,所以这是枕边风吹多了,特地让裴砚安将我带来,好让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回不成?”
她说‘夫人’二字时带着无尽的嘲讽,好似在看一个什么笑话。
“就你这无权无势的身份,真以为能单靠裴砚安的喜爱而爬上那个位置吗,别天真了。”
江瓷月瞧她一眼没说话,而是慢吞吞拍去衣裳上的落雪,刚来过来的路上突然下了点雪。
安玉珊被她这般明目张胆忽视,愈发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意,“你为何不说话?”
江瓷月瞧见边上有椅子,在走过去坐下之前还好声好气问了她,“你要坐吗?”
安玉珊简直要被她这一副态度气疯了,“姓江的,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
江瓷月直视着她,“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安小姐你时,觉得你很漂亮,为人也好。”
安玉珊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想做什么,“那是你蠢。”
听到安玉珊的话,江瓷月也不生气,“倘若当时你直接表明身份多好呢,后面所有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玉珊没那个耐心听她说这么多,“不如让我来猜猜吧,裴砚安让人将我带到此处单独面对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会对着你幡然醒悟痛哭流涕一番吧。”
她冷笑
一声,“休—想—”
“我不稀罕、也不在乎你的道歉,你对我造成的伤害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磨灭的,况且你做的事自有律法会惩治你。”
江瓷月说道。
“是吗?那你就好好记得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吧,律法能不能奈何我可不是你说了算,凡事都要讲求的是证据,你不会真以为光靠我身边的人一两句胡言乱语就能定我的罪了吧?”
安玉珊冷眼瞧着她,眼中满是鄙夷。
江瓷月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她淡淡掀眼,“具体的律法我不懂,但我相信律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中有愧之人。”
“不过安小姐你知道吗?裴大人曾经是想娶你的,他在面对我的质问和逼问时也没有放弃娶你,你本可以什么都不要做也能坐上丞相夫人的那个位置,甚至他还会护你爱你,或许还会同你有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坐享尊贵和他人的仰慕,可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直直看着安玉珊的眼,一字一顿告诉她,“这些都是我的了,是你亲手让给我了。”
对于安玉珊这样的人来说,让她知道自己失去的东西其实曾经是可以轻易得到的,会让她比单纯失去更痛苦。
果不其然,安玉珊在听完这些话后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一般猩红怨恨,那还有一位世家贵女该有的端庄模样。
“江瓷月,我定要杀了你!”
安玉珊猛然冲上前,用一副要与她
同归于尽的架势撞过去。
江瓷月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举动,连忙起身退到一边。
而角落里的侍卫也早已动身前去拦截她,原先紧闭的房门也骤然打开,裴砚安的身影一闪而过,拉过江瓷月紧张查看着。
“有没有伤到?”
他其实在江瓷月说出那一大段说会如何对待安玉珊的话时就想不顾一切冲进来,但他又怕让她不开心,才一直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