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章在请人做客这件事上也太有仪式感,每次都是一封像模像样还带了香水味的请柬。
哦,这次有两封。
宋麒显然也很不耐烦给他姑妈跑腿,但是本次请柬和他也有关系。于曼颐打开自己的那封,发现是宋华章说周末要去沪郊的马场骑马练枪,邀请于曼颐与她同去。
“你不是一直问我何时教你枪吗?”
宋麒说,“正好。”
“你也去?”
“当然。”
“那这封是……”
于曼颐扫视信封上的“姜玉亲启”
,恍然大悟:“啊,你们姑侄,要请我们师生两个去……那我替你把请柬转送。”
“不送也行。”
宋麒道。
“那怎么行?你姑妈都给我了,而且姜老师也很欣赏你姑妈的,上次参加宴会回来,她还和我说……”
“好,好,”
宋麒忽然抬手制止,“我时间紧,不想听这些弱智事情在我这里传播。”
于曼颐脑海中骤然浮现尤红对她与宋麒碰额头的不屑,心中不禁感到:……咦?
*
跑马场市内就有,但因为宋华章还要练枪,一行人就只能去需要居住一晚的山内别墅。宋家真是自宋麒爷爷传下来的归隐之心,宋华章虽说来得不多,但还是叫人将这处隐蔽的田园打理得井井有条。
于曼颐和宋麒道:“所以平日你姑妈不来,这些园丁和管家就自己在这里伺候花,养马,住大别墅……我好羡慕。”
宋麒一愣,转而惊讶道:“我竟然没有思考过这个角度。她真是赚钱没数,花钱也没数。”
“我父亲晚年在这里养老,也在这里病逝,”
宋华章回头和她解释,也不知是否听到了她压低的声音,“宋麒小时候也常来这里过夏天,因此这房子要好好照料。”
她抬手往远处指:“上海没有山,这叫我父亲初来很不习惯,他选来选去,最终选出了上海,才算见到山脉。那边还有一片湖水,宋麒七岁掉进去过。”
宋麒:“……我不记得,她在胡说。”
“宋麒说阿爷告老还乡,不是上海么?”
“我家祖上是从宁波迁来的。他还在任上的时候,我们住广州东关。”
宋华章道。
“宁波的山很多么?”
“宁波的山最好看,湖水也更漂亮。其实我们更喜欢宁波,只是我和我亡嫂的鳏夫都来上海读书,又留在这里,我父亲才无奈搬来。”